名兒有了,還緩了萬歲爺之急,往後萬歲若然權穩,那麼……玉家的未來,定會更加輝煌似錦。

“好!好!好!”楚皇連連道了幾聲好,只覺是行在旱地裡遇著了甘雨,道:“商子亦知國之恩恨,此心另朕實為觸動。北蠻犯我楚北,朕身為一國之君,因未能料理好國事,致我楚北戰士既需承蠻敵之重,亦需承自國之壓,此乃朕之大過,定當自省吾身,不負百民之信,不負楚北眾軍報國之心。玉錦聽令,國危之後,朕當封玉家為大楚第一皇商。”

楚皇此一言似在感慨,似在自責,似在意有所指某些人甚至不如商子。眾人聽之皆若有所思,玉錦一喜,則立馬大拜,道:“草民謝主隆恩!”

玉家若成為皇商,此後玉家何懼商爭。況且皇上如今大抵也需心向自己的皇商。那大楚太后若有把控軍餉的能力,大抵大楚的皇商心也是向著她的。楚皇此舉,既是給玉家恩惠,亦是在給自己鋪路。

此乃雙贏之舉。

“你起身吧。”

“是!”

楚皇朝玉錦揚揚手後,便又看向了時非晚,道:“時非晚聽令!”

“臣在!”時非晚上前。

“過去之案,無論你是否身負冤屈,空白聖旨都已免你之罪,朕若是再做追究,便太過無理了些。故,九公主所言甚是,今日,只應論你女子從軍之罪。此罪本應重罰,但念你於國有功,功已完全可抵此過,故,朕今日特赦你無罪!另,冠以定北大將軍之銜,賜封號石焰,執楚北帥印,繼續任職定北大元帥,領萬軍徵北,待楚北安定,再回京受正封。”

“微臣領命,謝主隆恩!”時非晚上前,言謝。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皇此言下,楚北眾軍們看清形勢,立馬再次叩拜,神情一喜,高呵著也隨時非晚道起了謝。

因形式上,是他們先為時非晚求情,此乃萬軍請命。楚皇此判,也算是遵萬軍之意,萬軍自當言謝。

況且:楚北諸軍此時此刻的心情都是有些神氣的,像是被破著他們壓下脊樑之時忽然有人扶了他們一把,玉錦的到來使得他們立馬正起了腰桿來,此一聲高應底氣已全部回了來!

是的!他們又可以神氣了!脅迫?可此時他們已有了軍餉,那麼,百官之脅暫時便已管不了用了。既無了後顧之憂,此時哪還會不硬氣?哪還會有半分糾結。站情義還是站利益?此一為難之選,時非晚壓根兒便沒讓他們真正直面這一選!

其實,玉家前來,捐得再多,也只是能暫緩他們的情況。暫緩罷了,時日長了若朝廷之事還未解決,楚軍情況依舊會不樂觀。但是……這會兒只要緩了眼下之急,楚軍們壓根兒便不再擔心過往了。

不是沒有想到,只是因時非晚方才的那一句:若她為楚北之帥一天,軍中便絕不會無餉!

此乃那人之諾!不知為何,他們本能相信!故:已不憂,不愁!

“皇上……”百官們屬時是沒猜到這一手。玉家乃大楚第一商戶,有錢可以買糧,買藥,更何況他們本身就涉獵各行各業,而朝廷的軍餉他們控得了一陣的確也難控太久。此一陣若也失了脅迫機會,那麼……往後變數可就太多了。“皇上,絕不可,時非晚手握帥印,萬軍遵帥之令,故萬軍請命,實在算不得數。可百官請命,以大楚國律,君主不得不從。皇上,您不可帶頭觸犯國律。況且,女子從軍本就是死罪,功絕不可抵過!”

“是啊!”百官們意識到情況不好,立馬便要抓住其中的幾個辯點來,欲扭轉局勢:“況且,女子從軍,此屬實是個笑話,若傳出去,萬歲爺您當頭不遵國法,國法之威何在!”

“皇上,國法之威何在!皇上若不遵國法,如何對萬民交待。”

“皇上,您不遵國法,如何對萬民交待!”

“皇上,您不遵國法,如何對萬民交待!”

“皇上,您不遵國法,如何對萬民交待!”

百官們已開始齊聲,那一句句呵聲似乎都佔了一個理字。百官之諫,皇上需遵,可萬軍請命,國法之中未曾說過需遵守。軍中本就遵帥令,時非晚握帥,萬軍為她請命似乎理所當然,不能代表萬民立場。百官為萬民行事,而國法亦是為萬民所設,於法於理,楚皇此舉似乎的確不佔。

百官們此時這一聲聲逼問,擺明了還想在搏一局,讓萬歲成為無理一方。

只這一局……

“如何向萬民交待?眾臣之請命,便代表萬民之心麼?”

齊呵之中,眾軍們還未及以聲勢迫之,此時竟是忽然聞得一道老沉渾厚的聲音自北面而來,聲不大,可其勢竟是硬生生的壓過了那百官一頭。

此聲不是來自於東面,響至北側,聲起之時,百官們一怔,眾軍們則立馬扭過了頭去。

因為此聲于軍人們而言——

相當的熟悉!

此聲直接打斷了百官們的齊齊逼問。時非晚也轉過了頭去,眸落向那方向時立馬甜甜笑了起來,喚道:“外公。”

“哎。”來人應了聲。那人著一身盔甲,身佩黑槍,背脊直直,正踏著大步而來。他的身後,還隨著兩位將軍。都是時非晚的熟人。那二人的目光幾乎是第一瞬便向時非晚瞥來了一眼。

那二人,正是沐熙與言蹊!

“蘇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