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次沒行上太遠,時非晚忽然聽到了一聲叫喚。是她恰好與兩個人迎面相撞了,時非晚一抬頭,就瞧見了自己側前面行來的二人:薛副將,高飛,以及,那常太醫。

“薛副將,常太醫。”

時非晚忙給他們行了一簡單的禮。

“不必多禮。”回話的是薛副將,說著,他同常太醫幾步便已來到了時非晚前頭。

“有事去?”薛副將經過時非晚身邊時問。

“嗯。”時非晚點點頭。

“石兄弟的事兒若是不急,不知可是有意陪我去喝喝茶。”

常太醫這時笑道。

“不了。”

常太醫聞言眼底湧過一抹失望,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道:“其實這個時候修行宮,並非皇上之意。”

“……”時非晚垂頭。

“方才我瞧見了太后娘娘的人,他們正準備去給石兄弟送賞禮與賠罪禮呢。石兄弟如今得了太后看重,有太后為倚仗,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啊。”

常太醫又言,觀察著時非晚的反應。

時非晚卻壓根也沒什麼反應。她面無表情的只是嗯了聲,接著也不理會眼前的這二人身份尊貴,直接就要繞過他們繼續行前。

“石兄弟。”

只時非晚繞行時,忽覺自己的手被旁側常太醫的手給握了上,“石兄弟的傷聽說還未好,怎地不來求醫?”

常太醫這時問。

他此舉乃是好意,見時非晚臉色不好看,身上還有紗布,想起她中箭還是好一陣之前的事了。這個時候似乎還沒好多少,一時犯了職業病的想給時非晚瞧病。

在此之前,常太醫想,這小子上次中箭就沒尋過自己,許是賤籍之輩不敢讓自己這太醫瞧看。

此時他是生了主動醫治之心。

哪想,被這一握,時非晚瞬間愣了下,隨後幾乎是瞬間便將手猛地一抽閃了開去。

常太醫也在第一時間愣在原地。

“我已經用過藥了,不勞太醫憂心。”時非晚眸子閃了閃,只神情毫無變化的回道。

她看上去毫無異樣,說罷便立馬轉身走了。

只一離開幾步遠,時非晚便懊惱的擰緊了眉!:方才大意了,怎地讓常太醫握上了手。

常太醫醫術高超,時非晚想他若把脈,應能辨男女。也不知剛剛那麼短暫的一瞬,他察覺出什麼沒有。不過,就算察覺出了一些異樣,只要自己表現得平常一些,他也有那麼一些可能會覺是生了幻覺。

再說,常太醫那頭,時非晚走開之後,他卻還在發著愣。

“怎了?”薛副將覺得驚奇。

常太醫眼裡湧動著疑惑,想了好一會兒,忽然道:“聽說靈昭郡主,是慧安縣主救下的?”

“嗯,沒錯。”薛副將一臉疑。

“那個方向,是世子爺所在?”常太醫忽然轉身,摸著鬍子琢磨了句,接著,嘀咕了一聲“不好”。腳步便匆匆忙忙的往前而去了。同樣,是時非晚離開的方向……

時非晚此時決定去尋岑隱。

她忍不住了,也不得不露面了。她得去問問岑隱可有應對之法。若無,她便是離開這兒,主動露面送上門隨他們回京受審,也不能連累岑隱在這時候有丟失軍權之險。

時非晚煩躁的想著,不知不覺間,人便已至了金州第七營的方向。這是老兵所在,也是岑隱如今所居之在。這會兒,時非晚瞧見四面散著許多宮人,自然只可能是太后帶來的人。

太后在第三營,此處乃是第七,她的人都在這兒轉悠,是監視上岑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