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呼延炅便覺:此空門之策,意在誘敵深入。只怕一進去,等著他們的便是難化的敵軍埋伏。

若無對伏擊的絕對自信,岑隱又哪敢直接空門引,誘?

“數月未見,自然是誠意迎老朋友。”岑隱手中竟還捏著一個肉包子,將最後一口包子輕丟入嘴中後,悠閒隨性的朝下大喊了句。

只若有人細觀,定可見岑隱一雙明眼裡帶著怎樣的陰寒殺氣,分明如視死人。

“哈哈哈!既然誠意相迎,躲城牆上做何?倒不如下來,與我一戰。難不成,有了女人,你便腿軟得不敢打了麼?”呼延炅戰槍蠢蠢欲動,忽然朝前叫戰。

兩軍對壘,叫戰也是常有的,帥戰亦是不少。

“本帥腿軟,你腿不軟倒是騎過來!”岑隱隨意回了句,也難怪時非晚曾罵他兵痞,岑隱身上,的確未有幾分正將之風。

極想引誘岑隱與他對戰,呼延炅希望惹起岑隱的不盡怒火,便將目光鎖定了時非晚,高聲道:“晚晚,本帥的和親公主,本帥今日可是特來迎你的!那夜之後,本帥可念著你呢!”

城牆之上,寒風陣陣,陰氣滾滾。

然而,岑隱的怒火的確被挑起了,迎戰之舉卻久未應行……

……

再說,半日之後。

雲堡城外東面方向百里之外,一隻十萬人的北戎兵馬正疾馳踏來,正要奔向那前方終於要變窄了的通向前方廢城的小道。

雲堡城,原乃是洛州與金州之間的一座幾乎如比村落的小城。城小,城防措施幾乎等於沒,也不會真有人將它當成一座城池來守,更不會有人將它當成一座城池來議。

洛州失後,雲堡小城早就與周圍的廢村莊一樣,人全都移去了金州或南邊的城池。此處這兒,已成了一片廢城。

“將軍,你說雲堡城內可會有伏?”

領軍的乃是北戎老將唐將軍。此刻他身邊一名副將隨意的嘀咕了句。

倒不是真覺得雲堡城內有埋伏,這名副將,此時只不過這麼隨口一說。

“哈哈哈怎地可能。”唐老將軍癲狂笑了起來,“上次敗那麼慘,折了那麼多人,金州那些弱仔哪還有膽子來偷襲洛州方向的敵軍?便是他們想,他們這會也脫不開身!咱元帥親自領軍攻城,我看金州加守軍也頂多五萬多人馬了。守城都已成難,哪還分得出人來偷襲咱?”

“便是他們分得出,也頂多幾千至一萬人左右。這麼點人來了碰撞我十萬精銳,他們能幹得了啥?”

唐老將軍想都不會往這個方向想。這雙面夾擊,因為距離遠近,也是有時間差的。

因北邊方向更近,因此,北戎這邊定是北邊先開戰的。而且北邊好打,先分散兵力,東邊趕到之時攻那不好打的東門,還能被削幾分壓力。

當然,這時間差也不會太久。

潞州那邊主帥發出的進攻訊息,憑烽火臺訊號煙霧他們便能收到那邊進攻

的意思。這也是他們不用等人來通訊,便已及時往西出兵了的原因。

因此,洛州方向的北戎兵,也未慢北面太多。

唐老將軍這時正想,自家元帥應已帶人在北邊打了起來。

這般一思彷彿金州已在囊中了似的,唐將軍哼起了曲兒,不多會兒便進了那雲堡小城。此乃是前往金州的必經地點,進了小城,因著到處都是土屋土舍,道具也並不寬,因此騎兵騎行比不得在平地,受限良多,兵馬也無法千人直過。故,北戎兵的速度暫緩了不少。

不過,一個小地方,穿行而後也用不著太長的時間。很快,唐老將軍便瞧見了小城另一側的門。出門,則已出此地。

“駕……”

見罷,唐將軍加快了速度,揚起馬鞭,快速直奔而去。

只,變故卻也在此瞬忽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