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王世子的那些暗衛們果然瞬間停了手。戰暫止,岑隱神色一變不可置信的瞧向了男人手中掐著的昏迷女子:“晚晚……”

“主子,屬下們無能!”

這聲心碎的晚晚過後,人群中又躍出了一群黑影來,一個個立馬愧疚的跪在了岑隱跟前。他們,是護在“慧安縣主”身邊的暗衛們。“慧安縣主”現在這狀態,岑隱怎麼可能不派人保護她?派在她身邊保護的暗衛,比他自己的還多,而且,一個個全是最頂尖的高手。

然而,怎麼會被抓!

“長隱哥哥……我……我對不住你……”

緊扣著“慧安縣主”脖子的男人身後,這時怯怯走出了一個嬌瘦的身影來,那是一個女子,方才許多人瞧見她了,一個個臉上全是驚色。

那那……那不是靈昭郡主嗎?

“是……是我邀慧安縣主小酌,然後給她下毒了。”靈昭哭訴著道。

一句話,讓人既驚又怒。

但同時,也解了眾人之疑,使得這“慧安縣主”落在敵人手中的場面不再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若是被靈昭郡主算計,那慧安縣主身邊再多的護衛,慧安縣主自己身手再好,出現這樣的結果,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了!

靈昭與岑隱的關係應是不差。她本就是被岑隱從潞州救回來的。她留在金州軍裡應也是慧安縣主那一類離經叛道之人。她與慧安縣主年紀相仿。在這軍中又只有她們二人是女子。

慧安縣主大抵也是需要女子相陪,而且應是信任靈昭的,因此去尋她小酌之類的,機率性實在是太大了。靈昭若是存了壞心對她動手腳,機會也相當的大。更何況靈昭如今,本也算半個醫者了。

原來,慧安縣主落入敵人的手裡,是因遭了靈昭郡主的算計暗害!

“長隱哥哥,你交還帥印吧。我……我不想與我父王為敵……”靈昭顫抖著聲音,開始哭訴。

她是逍遙閒王之女。岑隱若逆,金州軍若逆,那麼她還留在金州軍中,豈不就是與父為敵?雖說一個女子無需操心這些事,但靈昭本就已不是尋常女子了,能有此憂,也有其依據。

她未必想傷害慧安縣主,未必想傷害擎王世子,可她……她見之密令,又被人脅迫遊說,亦已心動:既然可以不反了,那為何一定要反!

“靈昭……”畢天高瞧見她,一雙眼珠子直接快瞪出來了。

“哈哈哈,世子爺,交出帥印,退離金州,人便還給你!”

男人之後,一個主攻談判的宮方人影從人群裡走進正中。只大夥瞧見那人以及他身邊隨從容顏時,一個個嘴抽得差點直接栽倒。

我擦這幾豬頭是誰!

“咳……咳……吾……吾四……京都太史。”

最肥最紅的那一豬頭這時又開口了,因著門牙墜了八顆,此時他咬字並不那麼清晰。

只他的呵令,卻是相當的有力:

“金州眾軍且聽我說,皇上早已鬆動了議和之心。伐北之行當不會止,眾軍依舊是我大楚民軍,故,眾軍之行萬歲不會有所責。只是,擎王世子有謀逆之心,不堪為帥,望金州眾軍另擁新帥,以免將來國裂之勢!切記:另擁新帥,才不計眾軍責!”

一番話落下來,那豬頭的形象瞬間也沒那麼吸引人了。所有人立馬沉陷入了此言之中。金州軍中,也有不少是未見著什麼紙團的。

因為議和書已經簽下,皇上已經不便再下達伐北的聖旨,所以用“密令”之名,也並不是不可信。

“另擁新帥,則可伐北,亦不計眾軍之責?”

很多人已從中抓住了這個重點!

他們沒有人不知道自封為帥意味著一個“反”字,既是反,那麼就還有朝廷之脅。

可若是皇上退步了,不反就能伐北了,那麼……

沉寂,金州眾軍開始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開始望向擎王世子,眼神裡又添了一些迷茫,他們此刻,最想看看岑隱的應對。

他們也愧疚,擎王世子未必想反,自封為帥,那也是被那議和書給逼的。

說起來,若是萬歲爺真的退讓退步了,那也是擎王世子帶給他們的機會,是擎王世子,給宮裡造成了壓力與逼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