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馬依時非晚的某些安排,部署了一些什麼。

交待完,便又立馬點出了一個斥候來,道:“你們兩個,持我軍令,快馬加鞭去往泰城城東,讓江將軍想辦法直接棄城。北蠻子人數太多,往東追去,裡外圍攻,在那兒打,大抵是傷敵一千自損兩千之局。此棋,我們不走。城池失,還可奪,但人不能失。”

“是,將軍!”兩名斥候立馬接下了令,策馬而去。

斥候的馬都是隊裡最快的。這傳訊息的任務落在了他們身上而沒有再選沐熙,是因季將軍這會兒看出來了,那位沐兄弟身上傷不小。此情緊急,派隊裡的斥候而去自然比派遣傷員來得好。

“將軍,我隨你們一同前往。”沐熙許也知季將軍之意,自不會再去攬這活兒,只卻是立馬說道。

“好!”季將軍點頭,這才又一揚馬鞭,帶頭往南面而去。

一眾漠州兵,穩著陣型,紛紛隨上……

時非晚同沐熙自是未在漠州軍的隊形裡的。只他們二人此時也沒有強行插入其中,反倒是遠遠的隨在了大隊之後。

時非晚隨在最後邊,是因:她還有別的打算!

只瞧見沐熙不多會兒也遠遠的落在了後邊,竟是與自己隨行上了,時非晚手指微動了下,心緒略有些雜亂。腦子裡第一時間便冒出了某人的身影,便也不過多的打招呼立馬便刻意的要遠離沐熙一些,只不想這時沐熙忽然說道:“別急著跟上,我有東西要給你。”

沒有過多的問題,不是寒暄,不是招呼,甚至沒有搭訕的任何前語,什麼“你最近好嗎”“怎會在這遇到你”之類的言語通通沒有,沐熙直接便戳起了主題。似乎二人昨日才別,今日再見,如此而已。

開腔,竟就已是那麼的自然……

“那是你的東西。”只沐熙說完似知時非晚會回些什麼似的,立馬又補了句。

果然,聽說是自己之物的時非晚,遠離與拒絕的念頭這才一止,忙扭頭朝他望了去:“什麼?”

“我之前碰到畢天高了。他說,你去了漠州。我想漠州大軍過後會來支援泰城,而我就在泰城,你必也會來到泰城,我便將你的一些東西帶過來了。”沐熙解釋道。

隨後,便從馬上掏出了一物來。那是綁在馬兒身上的,上邊還纏著包裝,因此,時非晚方才並沒有看清那是什麼。

但沐熙伸手遞來時,時非晚立即明白了那是何物。將它身上的纏繞一撕,一把看似普通實則鋒利至極的長槍便被時非晚往腰間佩了去:此的確是她的東西!岑隱送她的那把槍!某人待她屬實是用心了。怕兵器太惹眼給她招惹麻煩。無論是那把短刀還是這把槍以及那匹小灰,都是好用可看起來有不惹人注意之物。

“謝謝。”時非晚很客氣的回了句。

這語氣實在冷漠又疏離,必不會讓沐熙舒服。時非晚心中明白此,只此時因她走在前邊的緣故,她也看不清沐熙任何神色。只不想未行多久又聽得沐熙說道:“你是要去換女兒衣嗎?”

似未曾感覺到時非晚的刻意遠離般,沐熙加快了馬速又奔至了她跟前。只他也未多提其他的什麼。此番局勢之下,便是有再多想說的,都不是能說的時機。

此番再見她,沐熙心中難抑波瀾與悸動。但他不會在這種時候,多去理會這些紛雜的思緒。

“你知?”聞聲,時非晚一訝。

“你走的不是隨漠州大軍的路。”沐熙道:“你給季將軍出了什麼招兒?”

沐熙腦子裡此刻正回憶著季將軍部署伏擊局時的言論。季將軍隨軍南下,對著軍中有過一番提前的部署安排。沐熙此刻正在思那“伏擊”之局。他的心底,這時正隱隱生起一個猜側來——

“你要用自己,去引呼延炅入局麼?”

沐熙這會,見時非晚正在往另一個方向走。沒有追隨漠州大軍,而是正往東面無人的區域走去。

“沐熙,你還有沒有法子弄來女兒裝?”時非晚將頭上的盔甲摘下。聞言,她既未吃驚,也沒有否認,直接說道。沐熙知她身份,她想,憑著季將軍的安排,他的確應能看透她的提議。

言罷,那盔甲帽已經直接被她丟棄在了地上,滿頭黑髮也全散了下來。手抬起,還開始解起了身上沉重的盔甲來。

是的,她要親自去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