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

在得知某個瞧了自己女兒身子的禽,獸竟然為了逃離她女兒連夜跑了後,賀氏心裡便再也控不住的掀起了從未有過的巨火——

啊啊!從來沒有這麼氣過!

她生的女兒,竟然被人嫌棄至此!

想她這輩子最得意的成就,可不是言蹊,而是讓言歌繼承【醋溜兒文學最快釋出】了她當年蓋過花魁的美貌!

臭小子!等把人找回來,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還哭!人家越這樣,你就越不能哭!”賀氏胸腔劇烈起伏著,一瞧自家女兒毫無怨態卻滿是委屈,她又憐惜又恨鐵不成鋼。

一把抽出一團皺巴巴的手帕胡亂的在言歌臉上擦了幾下,眼睛掃過一眾廢物護衛,想著,實還是憋不住這口氣,見院中還停著一匹馬,竟是一把拉住了言歌的手,道:“算了,這群廢物靠不住!你跟孃親來。”

隨後,竟是熟練的攀上了馬去,又開始拉著言歌往馬上提。

“孃親,你要幹嘛?”言歌一副受驚態。她多是被賀氏今兒幾乎砸了整個院子的彪悍舉給嚇到的。

“去扒那臭小子的皮!”賀氏說:“我手中有阿蹊的將軍令,用此令關了那城門,我便不信那臭小子能跑出漠州城!”

丟下一句話,趁著言歌臉色驚變的功夫,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將她拽上了馬來。

“娘,不行,哥哥的令牌不能隨便用,娘……”

言歌大駭,忙道。

只賀氏哪會聽她的。雖是婦人,可她這麼多年來無夫婿,一人將孩子帶這麼大,又在這漠州久居,馭馬也是會一些的。

狠狠將馬鞭一抽,言歌嚇得立馬牢牢扣住自家老孃的腰身。只是想到將軍令哪能被這麼胡亂使用,實覺不妥,便還是勇敢的伸出了手去搶賀氏手裡的令牌:“孃親,這樣不好,不要給哥哥添麻煩……”

“歌兒,成器點!你哥哥成將是為的什麼?怎出了你這麼個蠢妹妹?有膀子不靠難不成白生生讓那臭小子跑了?”賀氏將言歌的手拍開。

“娘,我……這樣不好……”言歌晃著腦袋,去搶將軍令的念頭仍舊執著。只哪想數息過後她便再也顧不得這什麼將軍令了,口中勸阻的話猛地全化為了一個“啊”字,伴隨之的,還有坐在自己前邊的賀氏同樣不弱的“啊”聲,隨後,二人的身子在“砰”一聲響後,同時往天空飛了去——

因為,方才,馬兒太疾,賀氏馭馬功夫明顯不可靠,馬頭一個難抑竟忽然地直往前方的一面牆上撞了去……

“啊……”

“啊……”

尖叫聲在城守府上空響徹雲霄,護衛們聞聲紛紛雷電似的衝來,瞧見空中之景的,差點沒當場嚇暈過去——

天哪!那兩祖宗這要是摔死了,他們全得陪葬!

“啊啊啊……”

護衛們的哀嚎聲登時衝得比女聲還大,只正要閉眼哀鳴自己接下來的悲慘人生時,卻是見得空中一人直直而落的軌跡忽然變了,一根長繩從某個方向遊蛇似的飛出,往空中一纏,一具身體率先穩穩的停落在了地上。而另一人,被另一條繩子一纏,也緊隨其後穩穩落了地。

二人墜落,這時空中還飛著一塊小小的將軍令,正要往旁邊一面湖中砸去時,一個灰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半空,袖手一抬,將軍令便被她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護衛們愣了住。

只正欲看清那灰衣身影的面容時,一句比慘叫聲更大的破罵驀地砸響:“臭小子!你還敢回來!我扒了你的皮!”

“……”再一看,那灰衣身影這時恰好轉過頭來了,那面容……可不正正是那位罪魁禍首!

時非晚這會可沒想到自己正遭著人怎樣的怨恨唾棄,一轉頭,瞧清前邊站著賀氏同言歌,想也沒想的便問道:“言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