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非晚自己也愣了下。她知岑隱送她的東西絕不會差,只卻也未想到,竟能好使至這種程度!

但言蹊卻未被這一事故所影響,手中斷劍再次朝時非晚刺了去。

注意力本在時非晚手中短刀上的眾人,很快,便瞪著大眼集中在了那與他們的言將軍過招的矮小子上。

言蹊此時無半分保留,時非晚也已只能無半分保留的應對了。言蹊不愧是蘇老將軍一手教出來的,時非晚很快就察覺到自己果然不及。

是落於下風!只時非晚自己有些氣餒。但這會周圍的人,眼睛卻是越瞪越大:他們竟是瞧見,言將軍認真要傷的人,此時好幾個來回下來,她竟,未被傷及半分!

絕不是言將軍手下留情了!而是,他傷不到那小子!那小子雖也傷不到言將軍,但卻也稱不上多被動。她若不想打撤身只躲,完全,有逃離躲開的空間。而且,那小子那些招……竟是無半分多餘,招招直擊死穴,利落棘手程度簡直不可思議!這若是還能有深厚的內力加持……嘶!此到底是哪裡來的少年!

兵子們瞧著,一時都忘了去相助言蹊。目不轉睛的,甚至還期待起了這場打鬥能一直下去。

“住手!哥哥,住手!”

只,不肖多會後,這讓人直呼過癮的過招到底還是終止了!那是在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響起時。

聲起之時,時非晚往旁邊一閃。這時竟是見得一個女子忽然衝至了自己跟前,言蹊斷劍瞬止。

接著,他注意力立馬放在了女子身上,眼中寒意轉瞬被擔憂所取代:“小歌,你……”

“哥哥,你別衝動,是我自己倒黴。”女子忙答。

話落似怕言蹊再動手似的,忙衝過去將他的劍搶了下來。

言蹊這才又瞧向了時非晚,目光簡直比刀子還利。時非晚一臉平靜的望了回去,道:“若不是言將軍將我忘了,怎會多出這麼多麻煩事來。”

“咳,咳,小兄弟好身手。”話至這時,時非晚未聽到言蹊回應,只卻聽到了門口處響起了一道音色有些老氣氣息不大穩的男音來。

那音起時,時非晚登時怔了住……

“蘇爺爺……”叫言歌的女子,立馬朝著門口方向衝了去。

“老將軍……”

“老將軍……”

時非晚視線落向門口時,這時已見其他人也都看向了門口,各種恭敬的喚聲起。

“老將軍,你怎地出來了。”緊隨著,是各種擔憂的聲音。

“這麼吵,老將軍怎能歇得好。”而後,是一道帶怨氣的斥責聲。

這聲一下,言蹊的臉上立馬多了懊惱色。他此時也正瞧著門口,忙道:“蘇爺爺,是我考慮不周,我之過。”

“不礙事,本就歇得腰痠背痛了。倒是方才,可過了一把眼癮呢。”

門口,此時正站著一個老人,他身高八尺,身形瞧著健壯高大,只容顏卻頗為蒼白憔悴,將鬢白髮此刻正隨風輕輕搖曳著,惹眼刺目得很。老人唇角此時含著一抹柔和的淡笑,先是瞧著言蹊,過後,他便朝著院子中央的人看了去……

院正中,時非晚靜然而立,目視著前方。

“這位小兄弟好生年輕!假以時日,可得不得了。”老人這時忽然朝時非晚笑了笑,眼中難掩驚豔。過後又瞅向言蹊,問道:“這位是?”

“蘇爺爺,我……”只應他聲的,卻是言歌。

老人正是時非晚想見的蘇老將軍。此時他才發現言歌雙眼發紅,正要問詢。這時,言歌的母親,那位婦人,忽然站了出來,道:“阿蹊,你讓他們都先退下。”

美婦姓賀。言歌剛忽然出現再這兒,就是她一起領著來的。賀氏隨言歌來這兒倒也有一小會了。方才時非晚與言蹊的過招,她看了後半段。

賀氏的神情已沒之前那麼憤痛,說話時,她視線似有似無的還打量了一眼時非晚。

“你們都先退下。”

言蹊也不是賀傻的。方才氣的確是真氣,但此時瞧見孃親同妹妹,他也不會失了理智。他知眼下最該做的去什麼。

“是。”

親兵隊那一夥,哪會不知此意。那親兵長立馬就領著人全退了下去。李弦等斥候看到眼色,也紛紛退下。

他們退下得時間段,美婦恰好已走至了蘇老將軍面前。那些人退,她便近了蘇老將軍在他耳邊說著些什麼。

該退的都退完了時,時非晚只見這院中剩下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開始落向自己……

“咳……”時非晚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只卻也沒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忙往前一邁,一個大大的軍禮登時便行了下來:

“金州軍新兵石狗子,參見蘇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