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副將點點頭,視線竟是定格在了第二十七營上。

這兒上萬人,一個營才五百多人。金副將這忽然點名且只點了一個營,登時讓隊裡的人驚訝起來。

金副將視線的焦點接著卻還是隻集中在第二十七營上,道:“新兵營第二十七營,你們,是這次大任務將軍丟給我的唯一一支新兵營,其他的新兵,現都還留在金州。你們,是跟著我的最特別最缺經驗也最年輕的一隊,此次往潞州西邊行軍,算得上是你們頭次領到往前線攻城的任務,都怕不怕?”

金副將言一落,像言蹊齡齡這種看客立馬便明白了:單獨點名發言,是因那第二十七營是特殊的一隊。

那竟是一支比較純粹的新兵營隊!

大楚兵的編織,新兵有時會插入老兵營中。不過像金州這樣將絕大多數新兵編成一營的也不少。缺兵時期,招募的兵太多,便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怕!”第二十七營戰士們忙高聲道。

“金州防守戰時,前線幾乎全是老兵,有他們為你們抵擋槍箭。而這一次,是你們第一次奔往前線地獄場,真不怕?”金副將又問。

“不怕!”仍舊是鏗鏘的回應。

“好!既不怕,那便由你們,先領一個任務。”金副將又道。

二十七營的戰士們聞言心中嘀咕:原來,重點在這兒呢。

“第二十七營所有的百夫長出列!”金副將這時揚高了聲。

大楚軍隊編制,百人設一百夫長,五百人設為一營設一營長。第二十七營自然便有五個百夫長。

只很快,大夥卻發現只有三位戰士出了列。

“三個?”

“呃……”高飛尷尬的站出來,忙解釋道:“營長,隊裡一位百夫長被召回了京,還有一位百夫長領了別的任務暫離開金州了。”

“新兵營不是剛升了新的百夫長嗎?”金副將忙問。

“回京的,同那位領任務離京的,就是新升的百夫長。他們離開前都還不知自己升了百夫長。”高飛忙解釋。

“人既不在,那還提他們做百夫長幹啥?”金副將不滿的皺眉。

高飛忙道:“副將,那都是在瑜嶺立了大功的。其中一位以前是京都武國公府的小公爺,另一位,近期在軍中風頭盛著呢,叫石狗子,副將這兩天應該也有所耳聞。他晉百夫長,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金副將聽到這愣了下。

這幾天軍中,確實很多人提到了那“石狗子”的名字。

“行了,我先交待任務。”金副將也不糾結這小問題了,這時說道:“大夥都知,北戎蠻子吃了敗戰後,才從金州北城門撤出。算下時間,他們定還沒有回潞州,而且,他們攻金州之心不滅,這會,呼延炅的兵馬一定就在潞州城外南邊區域駐營。

今,元帥有進攻潞州之意。金州北邊的守軍將轉防守為進攻,將追擊蠻子對他們主動發起攻勢。可這幾天大夥許也聽到了軍中傳出的訊息:所有去探查呼延炅駐營地點的斥候,全都有去無回。

我們如今,還沒有得到從那邊傳回來的半點訊息。”

“……”

金副將這話一完,軍中頓時有了議論之聲,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開始討論起來。

時非晚這時雖完全被所有人忽視了,因嘴中被塞了東西她也說不了話,但耳卻是在細細聽著金副將說的。

方才那些百夫長站出來時,她一眼就瞧見了其中一位是衛爽。

衛爽在軍中風頭盛,可在自己離開前,他同自己一樣其實也還是一名普通步兵。

想來自己走的這幾天,營裡有了很大的變化了。有功的,應在這幾天得到了晉升,衛爽當然就是其中一位。

聽方才高飛之言:她自己,以及沐熙,應也是其中一位。而且,竟全都升到了同一職位:百夫長。

時非晚最驚訝的是,沐熙竟然不在京中。

高飛說他是被召回了京,這麼說,他如今正在回京途中了。

時非晚想到這腦子裡立馬冒出了岑隱的影子:她幾乎可以確定:這一定是岑隱策劃的。他在劫自己離開時,就警告過沐熙也透露過讓他回京的意思了。沐熙嘴上雖說著一定不回,可如今既然回了,想來,是受到了什麼脅迫定回不可。

就算沐熙再回來,大抵,也不會是現在的職務了。而且,應不會跟自己在同一營了。因為某人不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