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隱也承認:他也絕對做不到不在意她恨他!

可,他那麼憐惜她,又怎可能不憐惜她的命?

放走時非晚,他最大不願意的原因,也就是他不捨得她受傷罷了……

可……可他又還能怎麼選?能怎麼選!

“爺只有一個要求,活著!”岑隱緩了好一會兒,又道:“晚晚回到軍中後,會碰到爺的暗衛,等晚晚能有自己的親兵時,選他們相護。無論國破城亡,晚晚勢必先保命。爺派人為晚晚準備了兩套護身衣,利器難入,水火難融,務必衣不離體。”

“……”

“爺吩咐人準備的東西,他們想是已經準備好了。晚晚出門後便會看到馬同行李。行李中備了藥,碧色的那瓶,有三顆護心丹,便是遇到再大的危險,服丹,都可暫護一命,晚晚定要放在身上。”

“世子,我……”

時非晚聽言正要回些什麼,卻是見岑隱忽然朝前走了去。

時非晚語閉,只瞧著岑隱。很快,她便見他行至了一個角落,竟是從那取出了一把長槍來。

岑隱這時總算轉過身來,又朝時非晚邁了來,行至她跟前時,道:“晚晚擅劍,可騎兵很多時候槍還是要更好使。晚晚想來還沒有自己的槍。試試這把可是襯手。”

岑隱遞過來的是一把看模樣不怎麼惹眼的長槍,與普通槍似無異。時非晚瞧著,卻見那槍似被沙子裹了一層似的,她一看,沙子便沙沙的朝著她的眼睛吹了過來。

時非晚忙閉上眼,便接過了那槍。

槍入手時,時非晚立馬感覺到了它不重不輕於她而言幾乎是完美的重量手感,登時頓了下。再睜眼時,手中槍往前一破,青石地面竟是立馬破出了一個洞來。

好一把利槍!

“世子……”時非晚雙眼似縈繞起了一層迷霧,抬眼看向岑隱,感激之言難述。

岑隱偏開腦袋卻沒有看她,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便道:“晚晚隨爺來。”

“嗯。”時非晚跟上。

“主子,主母。”

門開時,時非晚瞅見空中一面掛著淡月一面掛著一線朝陽,顯然已近黎明瞭。門外,一群暗衛立馬朝他們行禮。

小屋也不知坐在哪裡,一出房門時非晚便瞧見了一個大大的院子,院中掛著燈籠,燈光皎潔如水,院景美不勝收。

時非晚隨岑隱走進院中,便見他接過了自己手中的槍。

“晚晚學過幾套槍法?”岑隱忽然問。

“只有軍中基礎那套。”時非晚如實答。

她不擅槍。大楚新兵入營,初學的都是同一套入門槍法。她如今已經學會,可槍她用著仍舊不算襯手。

“爺教晚晚一套。”岑隱說。

“好。”時非晚點頭。

岑隱又道:“晚晚可別忘了你答應爺的,北地平定之時,我們成親?”

“好。”時非晚乖巧的點點頭:“彼時,無論遭遇什麼,世子願娶,我一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