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擎王妃又邁了一步後,卻在邁下一步時,怎麼也邁不出去了。身子往後一晃,她再次栽倒在了樊嬤嬤身上……

腦子裡湧過時非晚的面孔,擎王妃低低的說道:“我怎配……”

她怎還有那臉去瞧一眼阿晚……不僅是岑隱不想見到她,她……也不敢去見了……

“王妃,忘憂散的解藥,還望王妃能給屬下。”黑衣人不忘任務,繼續說道。

“王妃……”樊嬤嬤忙拉了下王妃,悲痛之餘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些思慮來:

忘憂散?

對!

世子爺服用了忘憂散!

就算他一直維持著不暈厥,可一定也撐不了一天,遲早要倒下的。若是不給他解藥,那麼等他醒來時,這一切就會忘記了。

那時,世子爺不會再悲痛,王妃同世子爺也不會再有隔閡。那麼……

“王妃,世子爺說,要麼您自己給,要麼,後果您……”

“拿去吧。”

黑衣人似怕擎王妃生出不給的心思,剛要威脅,卻是見得擎王妃失魂了似的從身上拿出了一瓶藥來。

“王妃……”樊嬤嬤欲阻。

“沒用的,他都能那樣傷害自己,怎會沒有後招。阿隱會不惜一切代價拿到它的。”擎王妃低低的說著,聲音如絲般抖動,道:“而且,我不會不給他的,下毒只是手段,我從未打算……剝奪他的記憶。如今。更加不會。”

她愛過人,將心比心,她若是岑隱,痛苦與忘記之間,她寧願選擇……痛苦!

“王妃,屬下告退。”

黑衣人接過藥,面無表情的,立馬退了下去。

……

黑衣人拿點藥後,上馬,便去尋岑隱了。

岑隱並沒有回吉州城。此刻,他正在吉州城外。

城外,時非晚不知道的某一個地方,竟是有著一間小屋。黑衣人騎著馬兒,趕了一段路程後,便來到了那小屋外。進屋,他便見到了屋內正坐在一張簡單床鋪旁的岑隱。

“世子,解藥拿來了。”黑衣人忙將藥遞了上。

“王妃信了?”岑隱接過藥,冷冰冰的問。

“信了。”

“下去。”

“是。”

黑衣人應下,立馬退了出去。

黑衣人走後,岑隱將忘憂散的解藥放下,卻是並沒有急著服用。

他的手中正拿著一塊溼的帕子,此刻,正微微掀起時非晚的衣服,為她擦拭起了腰上的血跡。

待血跡擦盡,再看那腰,哪見什麼被捅的傷口。

擦完後,岑隱拿出一顆藥,竟是給時非晚餵了去,輕喃道:

“晚晚現在還不想在明,那爺便不會讓你在明。從今往後,晚晚可以毫無顧忌的隱在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