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炅又翻了翻其他畫像,他的目光在每一張上停留得都有些久,阿寶瞧著暗覺驚奇:七皇子這等性子,可從來不會對美人圖感興趣,更莫說對著美人圖還發上了呆了。

“聖蓮宮?”呼延炅忽地輕喃了聲,道:“大楚可是都在傳她是江湖教派精心挑選栽培出來的美人?”

阿寶不知這些。可這時一名男子走了進來,聞言應道:“是,元帥。”

此人,正是那遲唯。他是昨夜隨呼延炅一併回來的。

“看來傳言是真。否則,怎地可能有那般身手。”呼延炅道。說罷便想起了自己背後那一劍。

他這輩子還只在兩個女人身上栽過跤。一位是天成郡主,可那人也未如此直觀的與他對過手,更未威脅過他的命。然昨夜裡那人……

呼延炅回想起來,只覺像做了一場夢:他,竟被一個女子給刺殺了!

“她來府中後,做過什麼?”呼延炅這時又看向阿寶。

“她……什麼也沒做。只是在房裡裝睡。”阿寶忙將昨夜假的司徒姍姑娘進儲秀樓後發生的一切說了:“想來,是她在路上劫走了司徒小姐,過後又假扮了司徒小姐。”

阿寶自己也不清楚司徒姍是怎麼失蹤的。時非晚既有問題當然就成了第一嫌疑犯。

“元帥,岑隱這個時候跟她來這,是不是有所圖謀。。”遲唯這時道。

“不是。”呼延炅卻搖搖頭,“昨夜,應是岑隱偶然撞見的。他來潞州怕就是來尋時非晚的。”

“啊?”

“否則,什麼活動需要出動心上人親自動手?更何況……時非晚受傷了。”呼延炅愈想愈氣。

他竟還是被一個受了傷的女子給刺傷的。而且親自與她交手了卻還是能讓她逃走。

呼延炅想著,接著又道:“便是非得如此,救人也不應當在那個時候才出現。若是合夥的,昨兒岑隱應早就接應了。他當時出現接走人時,分明自己也處於受驚中。”

“不是一夥的?”遲唯撓頭,“那岑隱是……”

“他來潞州,只怕是來尋時非晚的。那個時姑娘,不是一直失蹤著嗎?怕是岑隱也一直不知她的訊息,後來卻又偶然查到了一些什麼,於是猜著那時家姑娘,可能被困在了潞州呢。”呼延炅推測著,道:“西邊未傳來他離開的訊息,大楚皇帝也未調走他,西地還未平靜,他這個時候來潞州,時家姑娘又恰巧在這出現了,這位擎王世子,若不是為一情字,可實在說不過去。

他隱匿於潞州,無人知他來了此。昨兒卻大膽親自現身,也是為了救時非晚。他明知我一眼見到他便必能認出他來,明知他一現身必會遭來全城大力搜查追捕,可,他還是親自現了身動了手,此舉可是直接將他自己推入了最危險之境。

他為的,不也是情之一字。

昨夜一看,岑隱迷戀時非晚不僅不是謠言,他陷入得只怕比本帥所料還深。既如此,他前來潞州,乃是為了時非晚,此乃目前唯一合理些的答案。”

呼延炅越說,遲唯越覺不可置信,“這,為了一女子,這實在……”

“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那個時非晚……”呼延炅忽然頓了頓,腦海中竟忽然映出了昨夜所見的那令人震撼的容顏,那驚心動魄的美人刀舞來……

“元帥。”遲唯這時喚了呼延炅一聲。

呼延炅未應,似沒聽到。

“元帥。”遲唯一愣。

呼延炅猛地緩過神來,陰惻惻的眸子一抬,“嗯。”

“元帥,昨夜尋了一夜,不知那二人藏在了何處,竟未有線索。這裡到底是大楚,楚人不少,那些楚人怕是會想法子幫那二人藏匿。而且,這兒,大抵是埋了不少大楚擎王府的線人。”遲唯說。

“哼。”呼延炅冷哼一聲:“再去查。翻遍整座城也非得給本帥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