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這一月以來,新兵犯紀的多,可哪曾有一件有今晚上這般嚴重過?這打架鬥毆不是頭一次,但打成這個程度的絕絕對對還是頭一遭。

石狗子,哪裡是從不犯紀!敢情是這位大爺鬧起是事來只挑大的鬧!

“我!日!”

高飛又破口一聲,胸腔中洶湧的各種噴薄的複雜情緒,這一時半會兒讓他覺得只有這兩個字能稍微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我!日!你——”

高飛死瞪了時非晚半天,終於,在好半晌過後緩過來了一些,接著立馬便大罵道:

“跑毛的步!你丫犯這麼大的事以為只是罰個負重嗎?”

高飛一邊罵,一邊在心底奇怪。

剛他只顧著生氣去了。而這會緩過來了一些才覺得這事有些怪異之處。武浩那小子他也知,身手頗佳,那麼就眼前這臭小子,能把他打成那樣嗎?而且他自己似乎毫髮無損。

石狗子抬頭,這時回道:“營長要罰什麼?”

高飛哪想這臭小子竟會是一副靜靜的模樣,登時想把眼前這人撕碎的心情都有,那些奇怪的疑惑點也暫時沒心思想了,忙道,“他要是掛了,你也活不了!老子直接打死你!”

“他不會,只是重傷,治得好。”結果石狗子又說。

“治得好個屁!我看他掛定了。”

“營長且放心,我下的手,他治得好。”結果石狗子又回。

他下的手,他斷骨斷的都是節節處,大夫若是有點本事是能給他接骨的。當時武浩那麼疼,是因為他踩著了他的一些穴道處罷了。

至於讓他死或說廢了他——

這都是嚇唬人了罷了!最起碼現在這群人,就都以為她當時說徹底廢了武浩是當真的了。他們還以為武浩只是命好得高飛相救。

殊不知她將人那麼狠的丟出去,就是因看到了高飛,知他過來了。如此,她那一舉,看起來狠辣無情似不給武浩留活路,這便可以讓人再不敢輕易惹她。

世間人向來這般,欺軟怕硬。

當然,她如此,倒也不是真因為不敢真下手。而是她還得在這軍營裡待下去。武浩若真廢了或死了,她怕是也沒辦法繼續留這裡了。所以,分寸也得把握。

“你知道個屁!你知道能將人打成那個樣?”高飛簡直弄不清這臭小子的腦回路了。

“既如此,營長可以等先確定武浩傷情,再下罰。”時非晚道。

軍中打架鬥毆的懲罰肯定是需要分等級的。這打死人打重傷,跟打輕傷,受罰的嚴重性肯定不一樣。

“你丫這麼聰明怎麼還往人嘴裡塞布條!”高飛一聽這臭小子還給自己做建議,更是氣呼呼的忙諷刺道。

“……”石狗子這下不吭聲了。

她當然知道這件事塞布條讓武浩不叫也瞞不住,高飛今天不發現第二天也會發現。

可她原本就沒打算隱瞞。塞布條只是想拖到高飛第二天才知罷了。

這樣,最起碼她的罰第二天才會到。今兒她還能美美睡上下半夜。

不過,這人提前來了,睡……肯定是沒辦法了的。

“滾!負重一百,先滾去跑上一百圈。”

果然,今兒是睡不成了,高飛最終果然蹦出了一句。

“是。”石狗子立馬轉身。

“給老子記著,明兒老子確定傷勢後再加罰!明兒軍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