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非晚心底算是落下了一顆大石頭。

“姑娘,戴這支如何?”

流衣這會給時非晚挑了一青玉簪子,這首飾倒是很襯時非晚今兒一身天青的裝扮。時非晚點點頭,流衣將簪子插上,卻還是搖搖頭道:“姑娘穿這顏色好看是好看,可顯得很是冷清不好接近。不如,姑娘換一套?”

“不用,我本來就不好接近。”

時非晚搖搖頭,嫌流衣太慢了,不耐煩的自己拿來口脂隨便一抿,便直接站了起來,道:“就這樣了,走吧。”

“姑娘,還沒完全梳好頭。”

“就這樣可以了。”

“可姑娘,今兒很多閨秀都會在場。天成郡主也在,姑娘可不能被人比下去了。”開口的是麥丫。

因有時非晚的交待,這幾個丫頭現在都自稱“我”了。且因徐凱自己的承認,她跟流衣現在都信服了天成郡主有問題。

“我跟她們比做什麼?”

時非晚無語回了聲,便大步邁了出去。

三丫鬟無奈,忙跟了上去。

時非晚是以擎王府準世子妃的身份去赴宴的,再加有縣主頭銜。依身份她領多個丫鬟反而更合適一些。而且,來到時府門前時,她是有單獨的馬車的。

“七姐姐好。”

“七妹妹。”

才至時府大門口,時家的嫡子嫡女們見時非晚,便招呼的招呼,見禮的見起禮來。

時非晚隨意回了句,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們之中的時聽雪。

時聽雪穿得很是低調,這會兒似個小兔子似的躲在時滿墨身後。那不敢抬頭柔弱又膽怯的模樣,哪裡還是當初那個盛氣凌人的時聽雪。見時非晚看過來,她不敢忽視的忙喚了聲,“七姐姐好。”

時非晚隨意點點頭便上了馬車。駕馬的是已經回來了的阿一。當時家的馬車停在擎王府外的街道上時,時家的人一併下了馬車。時非晚下車後就見前頭還停著不少的精緻馬車。有幾輛還是來自皇家的。時非晚等其他貴人們進了府後,這才慢悠悠的往擎王府府門走去。

未入府時,在街上閨秀們大多戴著帷帽,時非晚也未例外。門口出入的人實在太多了,而她又沒有緊隨著時家的其他人,因此這會倒未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反而是近門檻之時,時非晚的注意力被別人給吸引走了——

“你長沒長眼睛?”

只聽得門口處,一個穿著豔麗未戴帷帽的紅衣女子正在呵斥一個白衣女子。

起因,乃是這白衣女子方才無意撞到了她,且身上的吊飾不小心勾壞了紅衣女子衣服的紗。

“抱歉,我並非有意。我會賠償的。”

白衣女子忙道。她應不是高門之家,也鮮少參加過此類活動。因此時的慌怯之色不假。而且,時非晚在她身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呂梁!那個時滿墨以前準備將自己賜給他的神經男!白衣女子跟呂梁身上掛的玉一模一樣,明顯是家族配玉。一個“呂”字說明了他們是一家人。

不難猜測,白衣女子是那呂公子的妹妹。

“賠償?你賠的起嗎?這是宮中貢品,擎王世子特意賜給我的,你能在尋常鋪中買到嗎?”紅衣女子咄咄逼人。

時非晚聽到此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