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如此,豈不就有動機了?她中毒是假,所以才會毫無損傷,因為她的針對物件,僅僅只是我。

我想,她應有岑隱的許多情報。在船上時,她便知我了。而岑隱,是她謀劃讓我名聲徹底掃地的理由。”

“……”

“再說今夜,沐熙那幾個人謀劃著想娶我。我一開始見太后似對他們有相幫,想過他們是在為太后做事。

但後來想想,如果是太后她知岑隱對我有心,想斷了我入擎王府的可能,那麼早在之前就可以一道懿旨賜入建安伯府,將我賜給別人。哪用得著這麼麻煩?今夜她的表現更像是……臨時幫了下沐熙他們似的。

所以我想……沐熙不是在為太后做事。

若不是太后,京中應再沒有哪個大佬,能指揮得了一個公爺之子,為了斷我姻緣甚至於去犧牲自己的姻緣。

倒是……沐熙痴戀天成郡主京都無人不知。據說,已經到了痴狂的程度了。他到這年紀也未娶,便是因她。”

“姑娘是說,小公爺那是自願。他是為了天成郡主?”

“是。他是在用命阻我進擎王府。宴後他都那麼狼狽了,卻還敢冒險明著對我扎針繼續犯罪算計我,這已經到了不要命的程度了。若只是為黨爭,為這點事直接賭命,實在是愚蠢不值。除非,他是心甘情願。

再結合之前我先前有過的猜想。我想:盧子瑤喜歡岑隱,應可以解釋得了這整兩件事。而且,盧子瑤早不醒晚不醒,醒得這麼及時碰巧,更讓我覺得她是在裝昏迷。不然,哪裡想什麼時候醒來就醒來得了。”

“啊?可這……都只是姑娘的猜想……”

“對。只是猜想,不過我剛剛試探了下。”

對!時非晚先前裝暈對岑隱投懷送抱,就是為了試試盧子瑤,想看看她的反應。

不過,盧子瑤當時的表現倒很淡定,完全不像有什麼介意的。

可恰恰是因她的表情平靜過頭,時非晚才更覺得有問題。不然她跟擎王府走得近,突然發現岑隱如此“反常”,再怎麼淡的性子也應有幾分好奇才對。

便是她的確略表現出了一絲驚訝,整體,時非晚瞧著也還是平靜過頭了。她覺得,那更像是裝出來的一種平靜……

若不心虛,何必那麼裝?

“姑娘想到的這些,世子沒有想到嗎?”流衣想到京都裡有關於盧子瑤的完美傳言,實覺不可思議。

“他不是想不到種種事件的巧合跟聯絡。只不過這塊木頭完全對盧子瑤對他的心思沒認知。而且,他對她有一種本能的信任。”時非晚談起這有些氣堵。

“姑娘。不怪世子,便是你說了這麼多,我其實……也不信。”流衣尷尬的撓撓頭,“姑娘可是聽說過郡主的為人跟傳言?她簡直像一個神!

三歲懂詩書,四歲便提議過讓敬王府佈施的決策。這些年性子靜淡得似個無慾無求的仙人。曾還主動入戰場治馬瘟,為救我邊地百姓擺脫戰火立下過大功。這些年甚至還獻過一些造福於民的治國之策。可榮耀過後,她便待在敬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點風光也不願享。

如此一個千年難出的奇女子,姑娘說她為了小情小愛就如此陰毒的去算計姑娘。這實在是……”

流衣不是覺得時非晚的推測沒道理。只是就算覺得有道理她也還是不相信。

更莫說岑隱從小跟盧子瑤本人接觸,對她更是此類的認知……

“是啊。她是神,她有手段。所以,我做不到的事,或許她大可能做到。”

時非晚突地說了句,“倒真希望她真有傳聞裡的聰慧及能力,如此,我就等著她的好訊息了。”

“……”流衣一頭霧水,“姑娘是說,她有能力阻你跟擎王世子的婚約?”

所以,姑娘覺得她不一定嫁入擎王府,是指的天成郡主會做出破壞麼?

“聽說,這位天成郡主,便是皇上,對她說的話也是百依百順,少有無視的。皇上還曾應過她三個承諾。

相較於我,她有孃家背景,有民心,有話語權,想來背地裡還有勢力,同時她也有擎王妃的絕對支援跟鍾愛,皇上也欠著她三個承諾……而且,岑隱對她並不錯。這婚約,放在我這裡不可能退得了,放在她那裡,不一定無望。”

時非晚心底對這人充滿了好奇。

不得不說,她的那些傳聞,她都覺得此人的確……很神!

不過若她的能力真那麼神,這對自己來說是好事。因為她很信自己的推測,也覺得盧子瑤不會就此放手。

“想阻姑娘進擎王府的多著,太后應就是一位。今夜的黑衣人便是如此。姑娘怎只想到了天成郡主?”

“因為其他人,多隻會用更粗暴的方法:殺我!”時非晚淡淡道:“可這位郡主,要麼就是想毀我聲名,要麼就是想推給我一個好的姻緣,她對我明擺著是沒有殺心的。若她想謀卻又不想殺我,那她所謀的便必然只是‘退婚’這個結果,而不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