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愈來愈多的人開始暴露在視野裡。

時非晚此時只是嘴裡被塞了東西,這並不妨礙她眼睛可以看到東西。她比土匪們更加專注的看著前方,而這會兒,大多數人都已經進入視野裡:那是一群護衛!穿著雖整齊,卻不是官服。不像是官府的人,倒像是誰的私人護衛。

只是護衛的主人……

直到所有人都入了眼,時非晚也沒見到這群護衛的真正主人。倒是其中一位騎著白馬走來的男子,她識得:阿石!

擎王府的人!確切的說,是岑隱身邊的人!

阿石的馬上此刻還架著另外一人:正是土匪們心心念唸的徐凱!

他此時看著很狼狽,一身灰麻衣,與初見時的貴公子形象實在已是天差地別。他沒有昏迷,只是身上也跟時非晚一樣被綁了起來。

同時,與以前不同的是,他的臉上多了一道很深的疤痕。若不仔細看,怕是難以辨認清楚他就是徐凱。

“姑娘……”

“姑娘……”

時非晚的目光在前方搜尋時,突地聽到了兩道熟悉的喚聲。

再一看,只見其中穿著兩套男裝的女子,竟是她的那兩個丫鬟:麥丫跟流衣!顯然的,麥丫如今已經恢復了。

她們怎麼會在這?

“姑娘……”

不知怎地也隨在了擎王府這披男人隊伍中的丫鬟二人組,這會兒她們也已發現了時非晚。從馬上一跳下,便立馬想朝時非晚奔過來。

“別過來!”

但正是她們這樣的舉動,使得河天風一警惕,立馬將時非晚託在手裡,用刀子抵住了她的脖子。

河天風以及其他兩位土匪,這會兒都是蒙著臉的,看不清容貌。

“唔……你們幹嘛?快放開我家姑娘。”

流衣麥丫停下腳步。河天風這動作嚇得麥丫一個不穩,直接栽在了一顆石頭上,摔了個狗吃屎。她嘴磕進一堆草裡。抬起頭來唔唔叫著時嘴裡還咬著幾根黃草,頭上一頂男人戴的帽子也落了下來。

“這是你的丫鬟?”河天風嘴角抽了下。嫌棄的看了麥丫一眼,“這麼笨,你也要?”

“姑娘。”流衣倒是沉穩很多,見此看向了阿石,道:“換人!”

阿石看向河天風,“這是你們要的人。”

說罷,將徐凱甩了甩。

徐凱整個人還處於發懵狀態。

他沒想到自己竟不是死刑,也沒想到流放的刑罰來得這麼快。更是沒想到才被押送著出京都不久,在一處驛站休息時,自己便被偷偷的給劫了。然後……還被一個跟自己容貌像似,臉上也被切了一塊大疤的人給頂替了。

這是將他換了下來!被換的那人身上也穿著囚衣,他猜測就是哪位死囚之類的。容貌雖跟自己六分相似,抹黑一些遠看難辨。可近看還是能分清差別的。可那些押送的官差事後跟無事人般,完全不當回事。

徐凱就知道,這必是哪位高官的手筆!

再然後……他就清楚了:是擎王府的人!而且目的……原來,是來換面前這個穿了一身灰不溜秋衣的時非晚的!

“徐公子,你臉怎麼了?”河天風的重點是徐凱,此刻注意力自然在他身上。

“被這些人削的。”

“真醜,差點沒認出來!”河天風道:“怎樣,是不是沒想到咱會來救你?”

“嗯,謝謝了,老哥。”徐凱一點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