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敢下手麼?”岑隱不以為意,直勾勾的看著她。

“……”時非晚手一木。她要是敢對他怎麼樣,別說以後再圖什麼光明大道了。今晚她就得死在這將軍府。

“好了,爺不逼你。多大點事,日後日子長著呢,爺不急,不碰你了,可行?還有,之前,以及方才,你其實也怨不得爺的,是不是?”岑隱直接將她的匕首拍了下來,道。

“……”時非晚頭次覺得自己有苦難言。

今夜,第一次,他抱她,親她。卻也尋了個理由,說是她以前行為不端讓他以為她口是心非實則心底是認定了他的。第二次,也就是方才……方才她的確是主動親了他,自個兒湊上去的時間還不短。他誤會她是自願的,她能怪得了他?

“阿晚真像是天上的雲,陰晴不定的。”岑隱看著時非晚變幻莫測的小臉,又笑了笑。神情看上去不大相信她的那一句“是巧合”。

“真的只是巧合!”時非晚心底冒火,重複一句。

“好好好,阿晚說什麼就是什麼。”岑隱一副依著她卻完全不信的神情。

“……”時非晚心底跟堵了石似的。想著這人想欺負就欺負她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實在不甘得很。

惱意一湧,手中的匕首“砰”一聲被她砸在了地上。恰恰的,便插在了岑隱的鞋子一側。要是再往右偏一點點,匕首插入的絕對不僅僅是鞋面了。岑隱卻是一點也不意外的一笑,“阿晚脾氣可是比爺都大呢,整個京都,除了爺之外只怕已是再無第二個男子受得起了。”說著,足微動,匕首一飛,便砸在了時非晚跟前。

他卻沒事人般的依舊悠閒而立。時非晚此時正立在一桌櫃前,上頭擺放著她先前帶過來的那些金元寶,還有其他的一些雜物。此時瞧著某人不鹹不淡仍舊風輕雲淡的神情,不知怎地火意一翻滾,她撿起幾個元寶竟就忍不住的朝著岑隱砸了去。

不敢殺他,那就揍他!是個爺們,最好就別躲!

此番舉動,看著倒有些小兒心性。時非晚這女上校平日是老幹部風的,便是怒多也是不發於表的。可今兒不知怎地她心底有著一股想將某人那張淡定臉撕得粉碎的瘋狂衝動。總覺得她窩著火他卻這麼悠然自得的,很不是滋味。

岑隱倒果然沒躲。時非晚的雜物嘩啦啦的往他身上砸來,只她卻是仍舊未瞧見他半分的狼狽,倒是胸膛上被砸出了好幾個紅印子來。

時非晚眸中火光又是一躥,緊接著岑隱忽聽得“砰”一聲,只見女子旁側的一整張桌櫃,被她一腳給踹翻在了地。她手上此刻還提著一九龍鉤,鉤子很快一甩,攀上之前他用過的浴桶,再用力一扯,裡邊的水便嘩啦啦全傾了出來。

然後,整間小房像是被雨給澆過了似的?

“……”岑隱身上被濺了一身的水,此刻猛一重咳,臉上神情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阿晚,你這般讓爺以後怎麼見人?”岑隱哭笑不得。

鬧這麼大的動靜,待會兒肯定也會有人來收視。傳出去他被一個女子給鬧脾氣了,以後他還怎麼在自己屬下面前抬起頭來?

“……”岑隱這話反倒提醒了時非晚。

她本來覺得無地方可以出氣的。如今倒是尋著了法子。冷哼一聲,邁進其他的隔間,見著岑隱的東西便是一通亂踹。

當然,時非晚倒也不是單純的這麼幼稚的。

發洩乃是其中一個小原因罷了。她本人不是這種性子。可一發作倒是又想起了岑隱之前說的那些話。那些話,可以看得出岑隱有著跟其他古代男子一樣的思想。

而古代男子,大多都是厭惡“潑婦”的。岑隱這種地位級別的要對她有想法她是不容易擺脫的。除非……他自己厭惡了她。

一想到此,時非晚此時真就將“潑婦”的屬性發揮到了極致。岑隱追她出了隔間後,就見她此時專門挑他的物件在砸。衣櫃,書桌,還有他喜歡的劍,全被她摔在了地上。

那偶爾看向他的眼神,也像是在警告他“以後不許再冒犯我”之類的。

“阿晚,你這樣讓爺以後怎麼出門?”岑隱黑著臉,苦笑道:“不是說了以後爺不會隨隨便便碰你麼?”

說這話時正見時非晚正十分“潑婦”的一腳踹向一上面蓋了一層紗布的大箱子。這古代的箱子那多是木製的。那東西雖蓋著紗布卻也可以清晰見到它就是一箱子。所以時非晚是跟踹木箱一樣的狠狠踹了去。

哪想……

腳上瞬間湧起一股巨痛來。

泥煤!這是鐵箱!

時非晚冰冷的容顏一黑。

“阿晚,你……”岑隱撫額間,已一個快步來到了時非晚跟前,見她臉色難看,瞬間便將她給抱了起來,道:“讓爺看看腳。”

一邊說著,一邊竟也一腳朝著那鐵箱子踹了去。

時非晚先前沒踹倒。他這一踹,那箱子便翻了兩個滾,裡邊的東西七七八八的全都委屈的滾了出來。

“還想破壞什麼,爺來。”岑隱見時非晚冷著一張臉瞪著自己,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