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憑著時非晚那惡女名聲,加之毀容是大事的原因,這事情應該是她一說出來,時非晚立馬就會被人指責才對。便是時非晚辯駁幾句肯定也沒人會相信的。

哪曾想到……這女子竟不急著說自己無罪,竟是關注到了這般多的細節一條條的剖開。

“我手……當時可能是放在了……下半身處的部位。”林淺歌努力揣摩著反駁的言辭。

哪想時非晚此時聽完,卻是沒有再說起其他細節了,竟是突然一撩裙襬,砰一聲跪在了地上。

“知州大人!”時非晚突然一聲長喚。

自家老爹,竟在此時被她改了一稱呼。

時滿墨愕然的盯著她。

“知州大人,小女子想狀告這玉府大公子玉錦,因不滿自家父母看好的與時府的這門親事,聯合其表妹林淺歌,還有……”

時非晚指了指某個先前說後悔告知自己玉錦跟林淺歌是青梅竹馬的少女,想著她必然是這玉府閨秀,便接著道:“還有其親妹,於今日壽宴之上,故意設計了一出自傷戲碼,汙我是兇手,妄圖毀我名聲,以圖打消玉家老爺訂親的念頭。”

時非晚這狀告的主犯,是玉錦!

幾句狀詞突然訴下來,眾人已是不知道第幾次傻眼了。

“……”時滿墨也是個反應快的。想著時非晚剛剛一條條展開的那些疑點,儘管覺得這世上不會有人自毀容顏,但到底也讓他有了理由替自家女兒說幾句話。

出門在外,當然是得維護自家人的!

便忙挺直了背脊,氣勢洶洶的瞪向了玉錦以及林淺歌等三人:“本官也覺得這事疑點重重,你們三人,還不從實招來!”

“這……時大人,不是這樣的,她胡言亂語。大人想想,一個女子怎地會用自毀容顏這樣的事來汙人?這可是能毀自己一輩子的事。”林淺歌第一個衝出來,忙跪在了時滿墨跟前,抓緊了這點說道。

“哼!如此,只能說明你心機之深!且這臉傷,也不定治不好。”時老爹在外自然還是會袒護著自家女兒幾句。

雖然他自己都覺得自毀容顏這種事實在離譜得很。

“小女子……”

“阿爹!不然上公堂去。今兒若是審問不出,女兒願隨他們一起被收押聽候結果。就不信一直審不出答案來。”

時非晚突然插話道。只此時又改為了“阿爹”的稱呼。她揚著眉,幾分得意色。似乎很是有底氣自己會相安無事。而且很有底氣收監之後,一定會是讓她滿意的結果來。

玉家人臉色變了。進牢房看押的話……時非晚再怎麼樣也是時大人的女兒。他不會為了女兒或是時府名聲,屈打成招吧?

“如此很好!”時滿墨配合。

“不……不……不要……”林淺歌忙搖頭起頭來。

時非晚狀告的主犯可不是自己。若是自己,她也許還能夠繼續堅持下去。

可時非晚偏偏告的主犯是玉錦,而且動機看起來合理得很。

眼下情形時非晚明顯沒那麼容易被定罪,她們也不認罪的話,那這案子……估計一天兩天是沒法子得結果的。而玉錦表哥的身體……

他那身子哪能住牢房?他現在正在喝藥養病,是萬不能斷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