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用犧牲人情來換得這種不世精英,值得嗎?

自己父親死的不明不白,他們沒有任何悲痛,反而一心只想替代自己拿到家主之位,他們之間本留著同樣的血脈,他們本該攜手將白氏家族繼承且壯大。

平時叫一聲哥的人,現在千方百計的要將置自己於死地,這是何等的悲哀?

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不姓白,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每日享受著平凡日子帶來的歡聲笑語。

人前,他漫不經心;人後,他多愁善感。

白玉風沉重的步伐停留在了漆黑的巷子口,眼前的小巷,死一般的寂靜,但在這寂靜的巷內有一間解憂酒家分外熱鬧。

白玉風隔一段時間便會來此獨飲一番,只因這裡有他最愛的名酒天醇。

其它地方也有天醇售賣,但這個小地方卻分外純淨,任何酒館也沒有這地方喝起來這麼令人舒心甘暢。

天已漸黑,白玉風也不知怎麼走到這個地方,既然來了,就索性進去喝兩杯。

他已用不著去城主府,不論結果如何,張逵已親口承認他陷害玉風堂,這也就意味著玉風堂現在的危機解除,至於蕭燕、公孫鵬他們二人,他已不再關心,現在白玉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抬頭看向‘解憂酒家’,白玉風的臉上忽然噙出一絲笑容。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小酒館,說它有意思是因為它的老闆很有意思。

老闆的名字就叫解憂,她自己常常一個人一手托腮一手搖晃著酒杯在臺面盯著門外,眼中充滿了憂愁與哀傷。

解憂很美,儘管看起來已有三十多歲,但她臉上的那種風韻,眉宇間的英姿足以讓任何男人拜倒在她裙下。

但你可千萬別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主兒,曾有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地痞來找麻煩,她的出手絲毫不弱於那些強大的修煉者,最後將那四五個人扔到了隔壁不遠的屠宰場。

從此之後,這家小酒館就徹底安寧了下來,誰也不敢再來這裡找麻煩。

只是她臉上的那種憂鬱實在讓人忍俊不禁的想要去問問發生了什麼,她每天看向門外,是不是又在這裡等待著誰?

今天她似乎也沒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可是她卻等來了一張英俊的面孔。

解憂忽然笑了,她臉上的憂愁也在這一剎一掃而光,沒有等來那個人,等來這個人也是不錯的。

“你已有整整十二天沒來這裡了。”

“你的記憶力真是異於常人!”

“承蒙誇獎,每個來這裡喝酒的客人,我都記得很清楚。”

白玉風往後四處一看,到處都是借酒消愁的酒客,他們在這裡放縱暢飲,在這裡沒人去管他們是誰,也沒人去理會他們是不是喝的爛醉如泥,更不會有人去理會他們是貧窮還是富有,他們只需要忘記所有一切。

因為他們的心在這喧鬧的小酒館內是安靜的。

說話之間,熾熱的烈酒已被推到白玉風跟前,解憂坐下來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美少年。

四周不少酒客都詫異的看著白玉風,在他們的印象裡,能夠坐在這個老闆對面與她碰杯的人可並不多,這個少年必定大有來頭。

但這和他們也沒什麼關係,短暫的詫異之後,他們再度開懷暢飲。

白玉風端起酒杯,道:“幾日不見,你好像比之前更美了。”

“你少耍貧嘴,空靈靈聽到這話不得殺了我。”

話雖這麼說,但解憂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一抹淺笑,女人絕不希望別人說她醜,特別是白玉風這種美少年口中說出來的話,更是極為受用,何況解憂的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她啊,她還只是個小孩子……”

“噗……”解憂露齒一笑道:“十七八歲的老大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