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的看著四周,看到白玉風和空靈靈想說什麼,但空靈靈立刻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此人眼中雖然還是茫然,但是看到白玉風那被汗水浸溼的衣裳,再看到四周躺在地上的人,他忍住了心中的疑問和好奇。

天色已亮,地上一個又一個的身影接連不斷坐起來。

他們心中已明白了什麼,每個人看著白玉風充滿了感激和敬佩。

整整一宿,白玉風沒有任何休息,他一手一腳用他手上的銀針將已進入閻王殿的人又給活生生拉了回了人間。

這的確是一件相當耗費精神的活兒,他必須要非常仔細,每一根銀針都不能出絲毫差錯,他每一次出手都會決定這個人的生死,他怎能有絲毫分心?

白玉風已經很疲累了,他的衣裳幹了又溼,溼了又幹,他的眼圈已沉重如鐵,可他的動作依舊是那麼嫻熟,他的目光依然那麼清澈。

當最後一根針從最後一個人身上拔出來的時候,長舒一口氣,仰天倒地而去,那繃緊的神經徹底鬆弛。

此刻他只想睡一覺,好好的睡他個三天三夜。

“多謝白公子的救命之恩,我王紋虎還有弟兄們的這條命今後就是公子的。”

王紋虎是伏虎堂的堂主,此刻他帶著身邊所有人朝白玉風恭敬的跪拜下去。

白玉風經常聽人對他說這句話,只因他經常救人,從未輕易殺人。

白玉風勉強笑了笑說道:“你們的命還是好好留著給自己用吧,在我醒來之前你們任何人也不能露面,否則我算是白救你們了。”

白玉風拉著空靈靈走進房間,再也忍不住倒頭呼呼大睡。

這一刻,本來已經徹底疲累的空靈靈竟忽然清醒了許多,她伏在白玉風的胸膛,嘴角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這個男人在她心中就是無所不能的,他就是她心中那個一直都崇拜且尊敬的蓋世英雄。

有生之年,她絕不允許自己把這個蓋世英雄放跑了,在美好的幻想和夢境中,她伏在白玉風身上漸漸沉睡過去。

當白玉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距離城主府之約只有不到六天時間。

白玉風推門而出伸了個攔腰,再看四周本已荒廢的院子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那些被他救回來的人正在忙前忙後。

“怎麼樣,我就說他一定會在早上醒來的。”

空靈靈的聲音就如百靈鳥,清脆而又動聽,她高興的挽起白玉風的手臂,似乎在驕傲的說這就是我空靈靈的男人。

王紋虎再度朝白玉風深深一拜,道:“多謝白公子傾力相救。”

白玉風笑了笑道:“舉手之勞而已,能把你們從鬼門關拉回來是你們運氣好。”

王紋虎說道:“遇到白公子就是我們最好的運氣。”

白玉風說道:“不是這麼簡單的,你們應該是在頭一天中毒,第二天毒性才發作,好在這種毒藥被稀釋了,看起來你們的身體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徵,只因稀釋的毒素凝固了你們血液的流通,如果是劇毒的話,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王紋虎看向身後這些弟兄心有餘悸,他們現在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但能夠同時讓你們四十多個人中毒,下毒的人對你們伏虎堂一定熟的很。”

王紋虎目光陰沉,和身後這些人對視一眼,他這才說道:“應該是我們伏虎堂的管家孫仲,他從那天出去到今天一直沒露過面。”

“孫仲……”

白玉風嘴裡喃喃自語的唸叨著:“那我們中間的那個內奸又是誰呢?”

空靈靈不可思議的盯著白玉風,道:“你說我們中間有奸細?”

白玉風說道:“包括何捕頭在內都有嫌疑。”

空靈靈驚呼道:“不會吧。”

白玉風說道:“我受傷的那天晚上,我提出要去見蕭燕,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也就是說除了這些人之外再無人知道我要去見蕭燕,她讓我們去伏虎堂明擺著就是要把王紋虎他們的死陷害給我們,也就是說她提早就已預測到伏虎堂會出事,我可不相信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空靈靈忍不住說道:“她提前知道伏虎堂會出事,那個孫仲……難道是她安排的。”

白玉風說道:“所以就只有一種可能,我們中間有人提前把訊息透露給了蕭燕,她才會有時間安排好這一切!”

“好一條連環毒計,稍有不慎,我們所有人真的已死無葬身之地。”

王紋虎雙目隱隱有驚恐駭然之色閃過,但他要更加的慶幸,不論此事因何而起,至少他現在還活著,他的兄弟都還活著,救他們的人就是白玉風。

空靈靈卻忽然展顏一笑道:“但出此毒計的人只怕做夢也不會想到,你們不但沒死,反而活的好好的。”

白玉風說道:“現在我只想知道這個孫仲是什麼人,他又住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