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只因空玄戰已如鬼魅般來到了他的身前。

那凶煞的目光如刀鋒一般盯著黃中,道:“黃中,空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別說你來,就算皇帝親至也沒用。”

黃中忽然鼓起所有勇氣顫聲道:“你你你,你如此目中無人,連皇上都不放在眼底,你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空玄戰目光忽然又歸於平淡,道:“這頂帽子可是給我扣的不小啊。”

空家一眾人忽然也目露擔憂,黃中說到底也是個大監察使,他的上面就是皇帝,說他代表當今聖上也不為過,這一席話讓事情瞬間變得尖銳起來。

當初空玄戰為何選擇拖家帶口隱居在了這嵐山城,原因不少,但最重要的卻只有一點。

他和先皇雖是生死至交,但當初他功大於聖,在安定下來之後先皇免不得對其有所猜忌。

不論是他手握重權還是在諸多百姓的心中都是神一樣的存在,他一旦起兵造反當朝政權根本毫無低檔之力,誰也不知先皇會不會因此顧慮而對他出手?

空玄戰早已將看破所有,所以在大炎聖朝崛起之際,他毫不猶豫交出自身所有一切退居在這嵐山城。

現在黃中說到這個事情,自然又會掀起當初的一些流言,可那些流言早已因為空玄戰的隱退而徹底消失。

這時的黃中忽然增加了不少底氣,他再度說道:“難道你不明白大監察使的意義?不論你曾經為大炎聖朝做過何等貢獻,現在你至少都該對當朝重臣尊重些吧。”

空玄戰說道:“你也配稱當朝重臣嗎?”

黃中面色一變,道:“你什麼意思?”

空玄戰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滾出空家,這已是我能給當朝皇帝最大的面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黃中憤然道:“你……你你,我不走你又當如何?”

空玄戰那雙眼睛陡然陰森,他的語氣也是在冰寒如鐵。

“不滾,你們就不用滾了。”

空玄戰身體陡然朝前一躍,黃中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腹部如遭重錘一擊,他的身體朝後徹底彎成了蝦米狀。

一口鮮紅的血液自他口中狂噴而出,他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只覺整個腹部胸口已徹底揪成一團,毀滅性的力量堵住了他的呼吸,就連苦膽水都從他的胃部鑽上了喉嚨。

苦水、血水、酸水反到嘴裡,那種令人作嘔的痛苦讓他只覺死神已近在咫尺。

“你……你……”

黃中盡全力指著空玄戰,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只因他已根本說不出話來。

白髮中年人亦是目光驚恐的看著空玄戰,靈王強者不論是在速度和力量上都已高出真身一個量級。

他有和空玄戰交手的心,但卻沒有和空玄戰交手的勇氣,所以他只能在那裡乾乾的站著。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是嗎,大炎聖朝有我不敢殺的人嗎?”

黃中已是面色驚恐扭曲,他不住的點著頭,那凸出的眼球似要爆裂而出,眼眶中已有淚水橫流。

他因驚恐而顫抖,因恐懼而痛哭,這一幕終於讓他回想起了空玄戰被稱為老瘋子的稱號,也終於喚醒了空玄戰曾誅殺無數強者的血腥畫面。

他哭泣著、祈求著……

只求空玄戰能放過他的性命。

當死亡真正降臨的時候,他發現好像有些事情真的已沒那麼重要了。

“沒用的東西,大炎聖朝有你們這些監察使在,滅亡不過遲早的事情。”

這話也只有空玄戰敢說,沒人敢反駁他的話,這時候誰敢上去觸他的黴頭。

白玉風連忙說道:“空老前輩,暫時還是放了他們吧,畢竟他們也罪不至死,現在沒必要給空家帶來這種麻煩。”

白玉風的話好像比任何人的話都要受用,空玄戰竟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種垃圾也不值得我來動手。”

揪住黃中的衣襟就如丟垃圾一般將其丟出大門外。

白髮中年人深吸了口氣,他衝空玄戰一抱拳,出門攜著黃中灰溜溜的離開了空家。

留下廖家一眾人在原地茫然而驚恐,廖飛凡已徹底失去思考能力,他現在內心的驚恐絲毫不亞於黃中。

只因空玄戰已將目光投向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