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蠻巨大的眼睛瞪的人直發毛,他恨聲道,“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

白玉風說道:“怎麼辦啊,我還沒想到呢。”

“等你想好,他們的結婚儀式也該舉行了。”

“你放心,不除掉我,廖不凡哪有心思和空靈靈結婚。”

紀蠻那碩大的拳頭一握,道:“依我看,直接將那廖不凡神不知鬼不覺給宰了,婚約不就廢了嗎?”

白玉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道:“我都說了現在不能殺人。”

“那……你說……”

“先去找一趟何捕頭。”

“找何捕頭?找他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那除此之外呢,還需要做別的什麼?”

“除此之外啊?靜觀其變就好。”

靜觀其變實際上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在某種程度上這的確是一條非常有用的真理,因為你在先發動人的時候,也就容易給敵人露出一些破綻,有時候這些破綻是致命的。

廖不凡顯然不是能坐在那裡靜觀其變的人,更何況在經歷了壽宴上的那件事以後。

偌大的廖家被陰雨籠罩,所有家丁侍衛都在瑟瑟發抖,只盼廖飛凡和廖不凡這父子倆別把氣撒到他們的頭上來。

廖不凡在屋內來回踱步,他的恨似是從骨子裡散發出的,白天在空家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他只覺有一塊石頭堵在胸口,連喘息都變得分外艱難。

現在他腦海裡唯一存在的就是白玉風和空靈靈擁抱在一起的畫面,每每想到這裡,他就只覺體內熱血噴湧,恨不得現在就拿刀將那白玉風給大卸八塊。

可是一想到紀蠻那恐怖的力量和氣勢,他的腦海瞬間又被驚恐完全佔據。

於是他就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中糾結,在糾結中憋屈,在憋屈中憤怒,但要再這麼繼續下去,他怕是會徹底崩潰。

“爹,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廖不凡陡然停下踱步而怒吼。

“兒啊,爹何嘗能嚥下這口氣,但白玉風在這嵐山城已經有了影響力,不好動手啊。”

“有影響力又如何,他有何權利干涉我與空靈靈的婚事?”廖不凡怒目而張,這目光看著的廖飛凡都是寒氣直冒。

從小到大,廖不凡受到的挫折實在太少了,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已然不小,如若處理不當,很可能會對他一生都產生巨大影響。

說到底,還是廖飛凡對他這個兒子太寵溺了,就像現在,這屋內來回踱步的廖不凡好像才是爹,他廖飛凡反倒成了兒子,只是廖飛凡自己卻完全意識不到這一點。

“兒啊,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毀了白玉風,我要毀了他。”

廖不凡眼中彷彿燃燒著滔天烈焰,一雙眼珠子上血絲密佈,模樣煞是猙獰可怖。

白玉風已成了廖不凡的心魔,如果他跨不出這道心魔障礙,廖飛凡這一輩子也算是徹底毀了,而跨過這道心魔的唯一辦法就是毀了白玉風。

但白玉風豈是那麼好毀的,廖飛凡不是沒聽說過一些小道訊息,上一次玉風堂從出事正是出自蕭燕還有城外那張逵之手,白玉風到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反而那黑虎寨的張逵最後畏罪自殺了。

他們如果真和白玉風硬碰硬,後果會如何,廖飛凡完全沒有把握。

只聽廖不凡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在顧及什麼,但有時候毀掉一個人並不一定是要殺了他的。”

廖不凡的臉上閃過邪惡而詭秘的笑容,就好像一隻剛剛從牢籠逃出的惡魔,正隱藏在黑暗中張開獠牙等待撕開別人的後頸,廖飛凡雖然擔憂卻又無可奈何,廖不凡必須要儘快跨過這道障礙才是。

他不願看到廖不凡這麼繼續下去,於是他選擇了遷就自己的兒子,他以為這是解決此事的最好辦法,但卻不知這反而會把廖不凡推向更黑的深淵。

廖飛凡沉聲道:“你想到什麼辦法了?”

廖不凡說道:“爹你不用管了,此事我自有主張,需要幫忙的話,我會來找你的。”

他說完直接大步離開了廖府,留下廖飛凡在原地躊躇,但他非但不覺得有任何不妥,眼中反而充滿了讚賞,廖不凡說找到了辦法,那就一定是最好的辦法,他這個做爹的只要無條件支援自己的兒子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