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剛說完,包括白玉風在內的所有人忽然聽到府外有嘈雜吵鬧的聲音響起,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就來到了這清廉殿之外。

舉頭望去,外面少說也有上百號人帶著憤怒、悲傷還有眼淚衝了進來,府上的一些護衛根本擋不住這些人的衝擊。

“求城主大人為草民做主,草民家裡就這麼一個男丁,現在因為吃了玉風堂的清靈丹被毒死,您讓草民一家人今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只見一名衣衫襤褸的婦人跪地痛哭,額頭磕的地面砰砰直響。

“城主大人,您是知道的,草民家裡總共就兩個女兒,大女兒一直身體不好,現在小女孩兒卻先我們一步而去,您讓草民怎麼活下去啊!”

膝蓋跪地的聲音通通炸響,一百多號人擠進這大殿之內,瞬間讓裡面變得格外擁擠。

這些人顯然都是那二十五個死去之人的家屬,他們打砸玉風堂的這些分店之後,現在果然來到了城主府討個公道。

白玉風並不怪他們,誰的親人過世又能坦然面對呢,況且還是這種意外之事,要怪就只能怪這暗中之人的佈局實在太過縝密,太過狠辣。

公孫鵬淡淡的說道:“白公子,看到了嗎?因為你的毒丹,他們失去了自己的親朋好友,有些家庭甚至斷送了唯一的勞動力,所以你用不著跟我們解釋什麼,你只要給這些家屬們一個交代就行了。”

公孫鵬這句話將所有的矛盾點瞬間集中到了白玉風和這些人中間。

聽到公孫鵬說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就是玉風堂的創始人白玉風,這些跪地的百姓忽然就像瘋了一樣衝了起來。

“白玉風,你個挨千刀的,你還我女兒來!”

“白玉風,我殺了你,不是因為你,我夫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慘死。”

“你這畜生,你怎麼能做出這種昧良心的事情,還我兒子的命。”

一時之間,百人湧來。

何捕頭早已一步擋在白玉風身後,其他一眾捕頭還有侍衛也都一齊組成了一道人牆攔住了這些憤怒的百姓。

何捕頭一聲大喝道:“公堂之上不容放肆,城主大人自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現在還請你們稍安勿躁。”

何捕頭的話讓現場稍微安分了一些,但這也僅僅只是暫時。

趙金鑫嘆了口氣道:“白公子,你可還有話要說?”

白玉風看著這些百姓說道:“各位,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也為你們失去親人而感到萬分悲痛,雖然你們的親人之死並非玉風堂造成的,但我還是在此承諾,因為你們親人過世帶來的所有損失,玉風堂全額賠償給你們。”

何捕頭心頭一震,包括其他捕頭同樣也是震撼的看著白玉風。

這件事到這裡,明眼人都能看出大有問題,這些人與白玉風非親非故,就像他自己說的,憑什麼要砸自己的招牌。

可你既然都辯解此事和玉風堂無關,又何必再花這冤枉錢呢,你錢多的裝不下了?

白玉風當然不嫌錢多,他這麼做唯一目的不過是為了給這些家屬一個心理安慰,自己有這個能力,那承擔賠償又有什麼關係呢?

現場靜了一下,但緊接著就有一道聲音響起:“我兒子如果不是因為玉風堂而死,你憑什麼賠償我們,我看你就是因為心虛想用錢來堵住我們的嘴,這件事沒這麼容易算。”

“就是,你賠錢本來就是應該的,你不但要賠錢,你還要償命!”

“求城主大人主持公道,錢是次要的,錢再多他們也活不過來,而且玉風堂絕不能再繼續經營下去,否則還會有更多無辜人為此身死。”

又是一陣起鬨讓這公堂變得格外吵鬧起來。

但白玉風卻敏銳的捕捉到了第一個帶頭說話的人,不單單是他,何捕頭那僅剩的一隻眼睛比任何人都要明亮。

那是一個眉心有一顆黑痣的中年婦女,看到白玉風如電的目光,她忽然縮了縮脖子,並未與其繼續對視,或者說是她根本不敢和白玉風對視。

白玉風忽然開口道:“城主大人,不如您給草民十天的時間如何,十天的時間如果我沒抓到毒死他們的兇手我自願前來城主府伏法,為避免有人覺得我會趁機逃走,何捕頭會在這十天內幫我破案。”

跪地的眾人面面相覷,大部分人都看向了何捕頭,畢竟他在眾多百姓心中地位非凡,他的一個承諾自然重若萬鈞。

何捕頭一聲苦笑,白玉風這是將一擔子事兒全扣到了自己頭上啊。

他剛想說什麼,公孫鵬已冷喝一聲率先開口:“兇手就是你自己,我看你分明在這賊喊捉賊拖延時間,來人,給我先將他關起來再說。”

外面的確來人了,但來的卻不是公孫鵬的人。

一個一身白衣如雪、青絲如瀑的少女腳踏蓮步姍姍而來。

當她進來的時候,整個世界彷彿都變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而她就是海洋中心那一株彩色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