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因為想事情都不知道汪是洋什麼時候走到我身邊的,嚇我一大跳,現在回神發現,又只剩下我跟汪洋兩個人了,真的感覺很壓迫。

就在我恐懼的思考著應對之策的時候,汪洋卻出乎意料的只對我說:“梳洗一下,出去吃飯吧。”

汪洋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我看著汪洋那蕭索的背影心裡無來由的酸澀了一下。

“為什麼要這樣固執呢?世界上比我好的女人多的去了!”我自語道。

本來以為他不會聽到這句話,卻沒想到他聽到了,腳步停了下來,“世界上好的女人是多,可沒辦法,讓我動心了的,只有你一個。陳碧落,你都不認命的接受我,憑什麼指望我認命的去放棄你?”

“你……”我竟然無言以對了。

汪洋總是有他的一套歪理,我說不過。

他離開房間之後,那種壓迫和不安的感覺,才從我身邊消失,於是,我深吸了一大口空氣,走到房間的牆角邊。那兒放著一個木架,木架上擱著已經準備好的洗臉水,我草草的洗了個臉,收拾了一下也轉身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我才知道原來我是住在二樓靠右的一間房,驚奇的發現陳設簡陋的小樓,居然還有好多間臥室,我站在走廊邊往樓下看,正好看見正中央孩子們跟汪洋圍著一張小方木桌坐著,木桌上擺放著兩三道涼拌的小菜,看起來挺好吃的樣子。

而兩個孩子嘰嘰喳喳開心的說個不停,汪洋則面目表情的看著孩子們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他盯著孩子們,我心裡湧現出不安來,生怕他對孩子們不利。

於是,匆忙走下樓,來到孩子們的身後,他們兩個聊得正興起並沒有注意到我下樓來。

“守白守玉,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我輕輕的將雙手搭在兩孩子的肩膀上,俯身朝他們微笑著問。

“媽媽!”兩孩子見到我,從板凳上起身,一左一右默契的跑到我身邊,高興的抱著我腰不放,抬著可愛天真的小臉,笑眯眯的望著我,萌的不得了,我看的心都要化了一般。

孩子們好開心,顯然是真的把汪洋當成了自己的爸爸,我心酸又無奈,只能假笑著。

“媽媽,我們再聊誰的蠱蟲更厲害一點。”守白眨巴著大眼,朝我討好的一笑。守白一向比守玉要懂事,所以,率先回答我。

守玉隨後也附和著點頭說是,還順便說他的蠱蟲怎麼怎麼厲害,可以讓中蠱人怎麼痛苦。我一聽,心一沉,怒道:“誰讓你們養蠱的?不是和你們說過很多次嗎?蠱術只能用來救人,不能用來害人,更別提讓人痛苦了!”

我這一聲吼,讓兩個孩子都愣了,隨後,怯怯的看了我一會,都不敢說話了。

而這時,汪洋也抬頭望了我一眼,“是我讓他們學的,從小不養成自保意識,長大了怎麼保護自己和自己愛的人?”

“他們是我和樊守的孩子,還輪不到你教育!”我氣道。

汪洋鼻哼一聲,淡淡道:“如果沒有我,他們現在已經死了,你還有可能在這和我爭論怎麼教育他們嗎?”

他這話一出,讓我如同當頭棒喝一般清醒過來,是啊,不管怎麼說,如果這次沒有汪洋,孩子們真的就會被阮格契兄妹害死了。

“媽媽,別和爸爸吵架。我們以後不害人,只救人就是了。”守白大眼一會看看汪洋,一會又看看我說道。

守白守玉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認定汪洋是他們的爸爸呢?

看來,我得好好想辦法搞清楚他們怎麼了。

“飯還有一會兒就好了,先坐下等等吧。”沉默了一會,汪洋率先開口,轉移了話題。

我這才暗自吸了口氣,逼著自己冷靜,蹲下身,摟著兩個小小的身子,心裡安慰不少。不管怎麼樣,孩子們暫時是安全的,這就是我最大的欣慰了。至於他們只認汪洋為爸爸的事情,等有機會,我再調查也不遲。

所以,我便拉著孩子們回去坐好,和他們一起等著。

而守白守玉畢竟是孩子,心性活潑,這會又聊起蠱的事情來,顯然,他們對蠱有很大的興趣。看著他們說話時,稚嫩的小臉蛋上,時不時的露出純粹單純的笑容來,我心情也跟著好了些。

好像,汪洋除了讓孩子們誤認他為爸爸以外,沒有做傷害他們的事情,這一點,讓我稍微安下心。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對我們母子?”我打算試探試探汪洋的口風。

“之前我犯了個錯誤,不該將兩個孩子做誘餌,讓樊雅來害樊守。讓最後一個得到你的機會從我手中溜走,所以,我現在吸取失敗教訓,把孩子留在身邊,將他們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裡,這樣,你自然就不會離開我了。”汪洋朝我認真的看過來道。

他這話一出,我心一緊,“你對我的孩子們究竟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他朝我勾起薄唇,邪魅的笑了笑,然後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裡面的白開水,慢悠悠的,似乎在磨我的耐性。

我比耐性,自然是比不過他的,所以,手一伸,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水杯,“說話!”

他修長白皙的手,就保持著拿水杯的姿勢,目光也依舊盯著自己空了的手心,好半天才道:“降頭術比蠱術更高明之處,在於可以用藥物,操控人的意識和情感。本來,我有機會對你這麼做的,可我卻軟弱到……到捨不得對你下降!只能轉到你的孩子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