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更是氣憤,她先害人的,我說讓她放過別人,就說我沒禮貌?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剛想反駁她一句,樊守就拉住了我,然後他緊緊摟住我,朝那個女人道:“你別鬧了,放過這裡所有的人,並且也把黑苗族族長一家放了吧。”

“這麼說來,你是答應我,不去找活蠱人墓了?”紅衣女人問道。

樊守別過頭,目光看向汪洋這邊,面露為難之色。汪洋見狀,英氣的眉毛深皺,“樊守,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如果不找到活蠱人墓,得到蠱術秘籍和傳說的重塑寶物,我必死無疑。當然,我死對你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你的兩個孩子,就會因為得不到我的解降咒語,而瘋掉!怎麼做,你自己掂量。”

我聽到瘋掉兩個字,心就一痛,腦袋一熱,雙手緊緊拽住樊守的手,搖著頭朝他道:“守哥,不要……不要放棄找活蠱人墓,我要守白守玉好好的!求你了!”

比起孩子來,我覺得什麼都不重要。

樊守看著我好半天,眸裡的神色很複雜。可就是一言不發,我摸不透他的想法。

“師孃,你別逼師傅了,如果他現在不放棄找活蠱人墓,現場的所有人都得死在朱貅的口中!”樊石頭見樊守不說話,替他開口了。

我聞言,胸口如噎大石,對啊,紅衣女人說了,如果樊守不放棄找活蠱人墓,她就要大開殺戒!

回頭看了看在場擠成團的庫巴族人,腦海裡也浮上丫丫和她家人的面孔來,他們都是無辜的,如果因為我們而死,我會自責一輩子的!相信樊守也會這樣。可是,孩子們怎麼辦?

“阿守,不要犯渾。就算我讓你們進去,你們也會有去無回,怎麼樣,你們的孩子都會瘋掉,不如早早放棄。”紅衣女人朝樊守勸道。

“放棄?呵……”樊守濃眉深皺,猛地瞪向她,“放棄我的孩子們嗎?你以為我是你們嗎?!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樊守就是拼了命,都要護好自己的妻兒還有這些無辜的人!”

“你什麼意思?”紅衣女人說話有些凌厲了。

“我的意思是,活蠱人我要探,這些人我也要救!”樊守說話間,輕輕推開我,然後舉起匕首朝紅衣女人堅定道。

“你……”紅衣女人伸手指著樊守,似乎是氣到了,胸口劇烈起伏著,“冥頑不靈!好,既然你不聽勸,那麼,就別怪我六親不認了!”

女人話末,就一把將頭上的斗笠往下一拽,徹徹底底的蓋住臉,本露在外面的下巴和嘴唇都遮住了,只見她的手伸進斗笠下面,好像拿了個什麼東西湊近唇瓣,隻立馬從她那邊傳來笛子的聲音。並且聲音總是一種旋律。

這音樂一響,地上的朱貅一條一條的好像痴醉了一樣,搖頭晃腦起來,並且身子開時扭動著往前拱過來。

它們一動,就嚇得在場的村民嘰歪亂叫,阮格契更是嚇得顫抖著身子撮手掌,散出黑色的降頭霧,估計是想趁機逃跑。

就在黑霧快要包裹住我們的時候,我看向樊守,卻見他拿起匕首,往自己的另一隻手臂上狠狠的割了下去……

“守哥?!”

我驚呼了一聲,就要過去阻止他,卻被他用話語止住了,“不要過來,你知道的,我的血你和汪洋碰不得!”

樊守的話一出,我頓住了步伐,與此同時,黑霧襲來,將我的視線擋住了,他那張帶著視死如歸表情的臉消失在我眼前。我心痛極了。

樊守之前注射過一種對抗蠱毒的血清,任何蠱物,包括我和汪洋這樣的半蠱人,只要碰到他的血液就會像是之前的樊雅一樣,化成濃湯。

所以,之前我給樊守包紮的時候,才會那麼小心翼翼。

可他有沒有想過,在場這麼多的朱貅,他要放多少的血液,才能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