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石頭這話一問出來,在場的人沒一個能回答出來他的話。他一時被晾在那,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兩聲。

汪洋估計是第一次來這裡的原因,所以,一邊往前走的時候,一邊凝眉好奇的張望著每一戶人家的房子。

他率先往前走,我們自然就都跟上。一行人走到了寨子中央位置,依舊沒有看到一個人。別說是一個人,就是連一隻蒼蠅都沒看到。我一路走過來,也是四周打量著的,發現這些黑苗寨的房子倒塌就算了,門口的花花草草也都蔫了,真的太詭異了。

越往深處走,越讓我想起了這裡老族長一家那天邀請我和樊守吃晚飯的畫面來,他們一家人雖然沒有錢,但是,過的很幸福。如果遭遇到什麼不測,真是可惜。

“七七你們離開之前,這裡沒發生什麼異樣嗎?”又走了一段距離,樊守便轉過頭,看了一眼馬七七和鄭雲凱。

他這麼一問,大家都將目光移到他們兩個身上去了。

馬七七和鄭雲凱對望一眼,隨後都似乎在回憶,馬七七撓了撓長卷發,緩緩道:“好像沒什麼異常啊,我們走的時候,老族長一家還親自送我們到山下呢。”

“確實是這樣的。”鄭雲凱也點點頭,隨後又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反問樊守,“哥,會不會是當地的土著族來搗亂了?”

這裡的黑苗族可是一直被當地土著族欺負的,之前馬七七中降頭,不正是當地黑苗族請來阮格契兄妹的原因嗎?

他這麼一說,樊守若有所思的重新環顧了周圍環境一圈,沒再說話。

汪洋這會走到一棟倒塌了一半的木質小樓門口,四處看了看,然後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一下扔了手裡的登山杖,蹲下身,伸手從兜裡拽出一隻手套戴在手上,撫摸了地面一下,緊接著,我就看到他手套上沾了一些淺紅色黏糊糊的液體,他還湊到鼻尖聞了聞,聞完,英氣的眉毛緊緊擰在了一起,從我這個角度看他,正好是個側面,即使是側面,我也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出現了驚訝的神色。

樊守在他伸手摸到黏糊糊的液體時,就幾步走到他身邊,然後也蹲下看了看地面,緊接著也像發現了什麼,從腰間抽出匕首,挑起一些黏糊糊的東西湊到鼻尖一聞,立馬俊眸睜得老大,“是朱貅的粘液!”

朱貅?

我的腦海裡突然就浮現出在坡寨被朱貅追著跑的畫面來,朱貅和泥鰍一樣,只是顏色是紅的,並且比泥鰍大很多倍,最為噁心的一點是,長著鱷魚般的牙齒,見什麼肉吃什麼肉,吃了還不斷的長大。和娃娃蟲有的一拼。

樊守之前說過,這是一種變異的蠱蟲,汪洋之前也養過。但是,養的並不大。

“這異國他鄉的,怎麼會有朱貅呢?而且,看這破壞力,這條朱貅還不小!”馬七七和樊石頭聞言,也湊了過來。現在提出疑問的是馬七七。

“什麼是朱貅啊?”阮格契兄妹沒靠近,但是,阮格契忍不住問了一句。

樊守和汪洋都沒理會他們,而是互相對望了一眼,最後是樊守率先開口,“你養過朱貅,應該最瞭解朱貅的習性,你覺得,這村寨裡的人是被朱貅害死了嗎?”

我一聽到樊守說這村子裡的人有可能被朱貅害死,我心裡就一緊,難受極了。

“我不知道這村子裡的人是不是被朱貅害死的,但是,我敢肯定,朱貅一定在這裡出沒過,因為,這裡到處有朱貅留下的粘液。”汪洋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就起身,拽掉了手裡的手套扔在地上,朝我們看過來,“接下來你們小心點,朱貅最擅長的就是隱藏自己,伺機而發了。”

阮格契兄妹和小夢聞言,自然是點點頭,然後見汪洋走過來,就都跟著他繼續走。

可我們卻還看著樊守,只見樊守也收了匕首,抬頭看了看這倒塌了一半的小木樓,深深嘆了口氣,隨後也轉過身要離開這。

本來因為凌晨那個女人打來的電話,我和樊守在鬧別捏,一路上我都不理他的。可現在,我擔心這寨子裡村民的安危,就忍不住朝樊守問道:“守哥,我們這麼離開的話,這個村子裡的村民就不管了嗎?”

樊守見我主動和他說話,緊擰的眉頭舒展開來一些,朝我走過來,溫和道:“他們是生是死我們都不知道,怎麼管?還是先往前走走看吧。”

樊守這話說的不無道理,這裡一個人影都沒有,我們就算是想救人,都不知道從何而救,更何況,還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

“吱嘎”……

就在我和樊守說話的時候,我們背後突然傳來木頭被人踩斷的斷裂聲來,這讓我們猛然一驚,都朝背後出聲處看去。

我不知道別人看到沒有,反正我一轉過頭看過去的時候,就見一抹紅色的身影從一家房屋的廢墟里一閃而過,等我在定睛去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了,難道是我看花眼?

“有人!”然而,這時馬七七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後她褐色身影就往那邊快步跑過去追。

她一去追,阮玉朵也似乎不甘示弱的追上去,想要抓到那個紅衣人。

本來馬七七和阮玉朵一路上就愛爭強好勝,一個說蠱術高,一個又說降頭術棒,兩個人還經常鬥法,當然最後都是被汪洋和樊守勸阻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