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哥,降頭術你了不瞭解啊?能有把握救出孩子們嗎?”我這會強壓擔憂的心情,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朝樊守看過去,壓低聲音問道。

樊守聞言,鬆開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直起身,看了看機窗外面的雲朵,似乎想什麼事情想出了神。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的話了,正打算再問他一次,他又回過神,指了指自己的座位,朝馬大芳看過來,“大芳?”

馬大芳愣了一下,隨即立馬明白過來,託著自己的揹包,就起身和樊守換了座,只是,臨走過去,還低聲勸樊守不要怪馬七七夫妻什麼的,樊守沒理她。

我發現樊守對她很不禮貌。

等他坐到我身邊之後,伸手捉住我的手,輕聲道:“老婆,雖然我對降頭術不太瞭解,但是,降頭術也是從苗蠱術中演變而來的,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大致的用蠱方法還是一樣的,所以,別擔心,我一定想辦法把孩子們救出來。”

聽到他這句話,我微微舒了口氣,雖然心裡還是擔心孩子們,可樊守這句話讓我安心許多。

因為馬大芳和之前的越南丈夫經常在南洋這一代跑生意,所以,對南洋這些小國都很瞭解,有她在,我們一路上也沒費什麼勁,下了飛機,就隨著她來到了沙巴黑苗族居住的地方,一個叫做“繼馬村”的地方。

這裡位於沙巴以西的山中,繼馬村和雲南那邊很像,同樣有層層疊疊的梯田,寨子裡的村民穿著雲南苗族的服飾,只是,他們的衣物大多破破爛爛,髒乎乎的。

他們住的房子更是破舊到了極點,有的是幾片石棉瓦搭出來的簡易房,有的則是木頭釘出來的木箱房。整體環境看起來,就是兩個字“艱苦”!

以前看到馬山寨的時候,我就覺得竹子房夠簡陋了,現在看到這些房子,我才知道,馬山寨的房子算好的了。

想到守白守玉之前跟著馬七七他們住在這裡,我心裡就心疼的很。下次,我就是再怎麼遇到險境,也絕不把孩子託付給別人照顧了!

因為我們來的時候,這裡剛下過雨,所以,寨子裡的路上全是爛泥,我們走了幾步,就把鞋弄髒了,我更是到最後被泥陷進去腳,走不大動了。

樊守見狀,二話沒說,就當著馬大芳、樊石頭,以及一些出來圍觀的繼馬寨村民的面,將我背起來了。

一些村民就聚到一起,看著我們笑。

“大芳,還有多久才能到七七他們住的房子?”樊守背起我走了幾步後,問著前面的馬大芳。

她回過頭看了我們一眼,擦了擦胖臉上的汗水,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剛才那個村民說,七七他們住在寨子裡最結實的石頭房子裡,房子在最後面的梯田上面。”

“那不就是還得往前走嗎?”樊石頭說了句,“這地也不鋪點石子,一下雨,真是難走!”

連樊石頭都嫌路難走,可見這路是真的難走了。

我被樊守揹著,所以體力恢復不少,就抬起頭打量了四周一眼,我發現,道兩邊的破房屋門口,都種著一種紫色的燈籠狀花,而且,整個村子裡硬是沒看見一個小孩,這一點讓我覺得很疑惑。

於是,我伸手拽了拽樊守的後衣領,“守哥,這村子裡怎麼都沒有小孩啊?”

“可能上學去了吧!”樊守順口回答了我一句。

是這樣嗎?所有的小孩都到了上學的年紀?

我們又走了一段距離,離這些破的房子遠了點,漸漸就看到了幾座山石房子,我們都舒了口氣,那裡應該就是馬七七他們住的地方了。可沒想到,我們剛準備走向那幾座石頭房,一個赤著腳,穿著髒乎乎的黑色的民族裙老太太,從房子裡大喊大叫的衝了出來,“呃呀呃呀!”

她出來的時候,背後還升著一團黑色的霧氣,看起來就像是衣服著火了。

我們正詫異間,老太太一下被門口的竹竿絆倒,摔在了地上,頓時只聽她“啊啦”的一聲喊,就開始打滾,身上的黑霧卻越來越濃烈,並且還傳來“磁磁”的聲音。

“這老太太怎麼了?”樊石頭見狀,放下肩上扛著的行李箱,就要走過去檢視。

“別動!”

樊守立馬制止他。可他揹著我,沒法及時拉住他,所以,石頭蹲下身子的時候,手上沾染到了一點黑霧,頓時,石頭就傳來痛苦的嘶喊聲,“嗷……好痛!”

“快把手插在泥裡面!”馬大芳見狀,朝石頭喊道。

石頭聞言,考慮都沒考慮的,就把手插進了泥中,這才表情緩和些。

而就在我們將注意力集中在石頭身上的時候,那個老太太那邊突然就沒了動靜。與此同時,屋子裡跑出來一道白色的身影,“死老婆子收錢不辦事嗎?跑什麼跑?!”

聞言,我們都將目光移向出聲處,果然,這道熟悉的聲音,屬於鄭雲凱!

只見他跑出來之後,目光先是落在老太婆的身上,所以,沒發現我們。可不一會,他的眼睛就越睜越大,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隨後跌坐在地,手卻不停的往後撐著倒退,“天啊,這……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