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

就在我倒下去的一瞬間,汪洋手臂一伸,將我穩穩抱在了懷裡。隨即我倒在了他的懷中,斜躺在他腿上,頭枕著他的手臂。

好半天,我才緩過來,淚水便從眼眶裡冒了出來,“又是樊雅!她搶走玲子的男人還不夠,現在還來害死她!這些可惡的女人……”

“碧落,你別多想了,人死不能復生。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你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如果你悲傷過度倒下,孩子們怎麼辦?”汪洋勸我道。

我聞言,眨了一下眼睛,趕走眼中的淚水,視線變得清晰起來,看著上方汪洋蹙眉露出擔心目光的雙眸,好半天我才壓下心裡的悲傷之情,冷靜下來,“樊雅和阿泰的蠱術在你之下,你為什麼沒有救出玲子?”

汪洋聞言,眼珠裡面一轉,不和我對視了。

見狀,我心底發寒,“汪洋,你回答我啊!”

他現在不回答我,我也猜出來了。因為他汪洋就是汪洋,從來都是自私自利的一個人。所以,當阿泰和樊雅捉住玲子,拿玲子威脅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受威脅,而是任憑他們殺了玲子而無動於衷!

“你心裡已經猜到答案了吧,還問我幹嘛呢?”汪洋這句話的語氣和語調都是淡淡的,但手臂卻更用力,將我抱的更緊了。

可我的心寒的不能再寒了,猛地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站穩身子後,我還推了他肩膀一下,“為什麼不救她?!”

“救不了。如果能救得了,我早救了!別忘了,之前她中蠱回到大樊村時,就是我救的。否則,她不會多活三年!”汪洋反駁我道。

語調依舊是淡漠的,彷彿玲子的死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或許他說的是真的,可是,我恨他這種淡漠的態度。

“藉口!你蠱術在樊雅和阿泰之上,怎麼可能救不了她!”

“阿泰將匕首架在玲子的脖子上,威脅我從傀體裡出來。我說出實情,說自己不是蛟蛟。結果樊雅一氣之下,就命令阿泰割斷了玲子的喉嚨。如果是蠱術,我或許有可能救得了。可這樣動刀的事情,我根本阻止不了。況且,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任何人在我眼裡都是塵埃。拿他們威脅我,我也根本不會理會。碧落,我是愛你,但不表示,我為了你,就可以變成另外一個人!”汪洋認真的朝我說道。

汪洋就是汪洋,我一直試圖改變他,可即使他不主動害人了,但是,也絕不會變成捨己為人的人。

況且這件事,我該恨的不是他,而是樊雅和阿泰!

想到阿泰親手殺了玲子,我心裡的恨意就四竄而出。讓我氣的受不住,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咬牙切齒的道:“我終於明白,想要除掉惡人,首先你得變得比惡人更惡!不然,永遠都會被他們傷害!玲子的仇……”

我轉過頭,看著沙發上躺著的守白和守玉,又道,“還有守白守玉的仇、我父母的仇、我自己的仇、那些因蠱而死的無辜人的仇,我都要報!從今天這一刻起,我陳碧落,絕不會再迂善!”

我要讓樊雅和阿泰、王淑梅等人,血債血償!

我更要護好我的孩子,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他們!

手緊緊捏拳,即使受傷的手腕鑽心的痛著,我也不肯鬆開拳頭。

過了好久,汪洋才又開口,只是轉移了話題,“你剛才告訴我,王淑梅是會蠱術的,看到她居然會下烏金水蛭蠱,恐怕是蠱魔級別的巫蠱師了,樊守娶她,會不會另有目的?”

“不。王淑梅的蠱術比蠱魔更高,我是活蠱人,但她卻不怕我的甲蟲,甚至能吞掉我放過去的甲蟲,透過這一點,我就敢肯定,她的蠱術在活蠱人之上,但是,她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竟沒有成為活蠱人的身體。至於樊守……”我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因為提到樊守,我心被刺痛了一下。隨後我又道,“至於樊守,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王淑梅會蠱術的。娶她的目的,應該不是因為她會蠱術的原因。”

“王淑梅怎麼會蠱術級別在活蠱人之上呢?她跟誰學的蠱術?鄭民濤?”

“是樊守的阿姆。她是樊守阿姆的徒弟。”我解釋道。

汪洋聽到這話,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可很快被瞭然的神色代替,“比起城府,這王淑梅比我厲害的多!居然騙了我們所有人這麼久!”

這個王淑梅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