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在我的聲音喊出十幾秒鐘後,就從外面飛進屋裡。不過我只聽到它的叫聲,並沒有看見它吐火。

於是我命令它吐火,把蠟燭點著了。這會屋子裡才漸漸亮堂起來。

隨著燭火的照射,我環顧了屋子一眼,發現這山石屋子雖然小,但是,也有一個房間、一個堂屋的,我現在就站在堂屋正中位置,堂屋裡有一張破方桌,桌子下面是幾張竹椅,桌子上還放著瓦罐,像是專門養蠱的那種瓦罐,只是,底下有火燒的黑灰,說明裡面的蠱蟲被燒了吃掉了。

蛟蛟看到這瓦罐,忙退的好遠,分明是覺得害怕了。畢竟,她也是一條蠱蟲。

看到同類被燒燒吃了,她避諱是很自然的。

“裡面燒的是腹蠱蟲。”

蛟蛟見我看她,她聲音微弱的說了句。

蛟蛟就是傀腹蠱蟲,這裡面的蟲子確實是她的同類!

“放心吧,我不會吃你的。”我安慰道。

和蛟蛟這樣的蟲子說話,必須簡單明瞭,不然她很多時候都聽不懂。

她這句話自然是聽明白了,忙朝我跪地道謝。

蟲子就是蟲子,其實以她現在的本事,完全可以不用怕我們的。但她遇到能降得住她的人,就特別害怕,也不知道試著反抗或使壞。和她交往,要比和人交往簡單的多。

“你剛才說的黑蠶繭在哪?”我問她。

黑蠶繭之前樊守用過,那也是一種蠱蟲,剛才聽到蛟蛟說的時候,我就在思考一個問題,黑蠶繭裡會不會有人?

蛟蛟指了指用一塊碎花布做遮擋的門口處,對我道:“在那個房間的床底下。”

我趕忙一隻手拿著蠟燭,一隻手掀開門簾走了進去,房間很小,但裡面有張不算小的陳舊木頭床,屋內散發著一股子血腥味,聞到這樣的味道,我就呼吸急促,熱血沸騰,有種飢餓感襲來。而且肚子裡也開始傳來一陣陣的抽痛,好像是寶寶也不安穩了。

我記得汪洋說過,蠱胎後期的孕期反應,就是嗜血暴躁的。我努力的剋制了一下對鮮血的渴望,蹲下身,掀開了床單。果然在床底下看到了一團黑色的蠶繭,只是這蠶繭不長,目測不到一米六。

“這屋子的主人,不會在這蠶繭裡吧?”

我放下床單,推測道。

“太太,裡面是女的。”蛟蛟朝我提醒道。

女的?

我拿起蠟燭在屋子裡到處翻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有女人的東西,大多是老頭穿的民族服衣服和破布鞋。

拿起一條褲子看了看,這老頭的個子不高啊!裡面應該不是女的,而是這屋子的老頭,估計蛟蛟弄錯了。

“蛟蛟,你能知道這裡面的人多久能破繭而出嗎?”我問道。

蛟蛟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爬到床底下後,伸手往蠶繭上一放,隨後見她縮回手,手心裡的觸角也進了她的傀體,“裡面的人身上皮肉還沒恢復,估計還有個十來天才能恢復好。”

十來天啊!

那豈不是正好?我可以暫時先住在這了!

“誰在裡面?!”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抹蒼老的男音。

嚇我一跳,難不成這屋子的主人回來了?那這床底下的是誰啊?

“是先生……”蛟蛟卻突然爬起來,就要往外走去。

還沒等我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了一抹熟悉的醇厚男音,“居然不怕護身甲蟲的幼蟲,可見也是個會蠱術的人!大家小心點!”

聽到這抹聲音,我驚得手裡的蠟燭一下就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