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一聽我這麼問他,面色一滯,隨後笑著說道:“我猜的,我覺得你這麼聰明,肯定是高材生。”

真是這樣?

我眨了眨眼,看著他的眼睛,覺得他臉上浮著笑容,可眼睛裡並沒有多少笑意,相反眼睛是一點波瀾都沒表現出來的那種。

他讓我有種看不懂的感覺了,也是,我從來也沒看懂過誰。

“我確實是高材生,但不是因為我聰明,而是像守哥說的那樣,我就是個書呆子。而且,我為了上醫大,還留級復讀了一年,才考上的。”說到這我想起了那些年,我為了考試而熬夜苦讀的畫面來。

早知道我會被拐賣到農村,嫁給農民當媳婦,我那個時候,說什麼也不那麼幸苦了。

“你和我很像。我當初也是為了考上醫大,挑燈苦讀了數年,終於以最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醫大,並且畢業、讀研……本以為自己有著不可估量的前途,卻沒想到,最後居然會在這樣一個小山村裡,做一名村醫!”汪洋轉過身背對著說道。

因為看不到他的臉,只聽聲音裡有些顫抖,所以,我以為他是在感慨緣分。

“是啊,像你這麼好的學歷,不在城市發揮你的醫術,真的可惜了。不過,這一點正能體現出你是個重情重義的痴情男人,為了心中所愛,可以放棄這麼多……比起你來,我為了樊守,犧牲的這一點,就不算什麼了。”

我這句話說完好久,我都沒得到他的回應,不禁有些納悶的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我在他脖子上貼了一塊筋骨貼。醫生總是低頭給病人治療,脖子上總會有點傷,所以,貼上這樣的筋骨貼也沒什麼的。只是,我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劃過樊守在山洞裡,一匕首戳到蠱魔後脖子上的畫面來。

但隨後一想,蠱魔那麼兇殘毒辣,而汪洋一直在救人,根本不可能有所聯絡的。我就沒在意這件事情。

這會我見他不回答,就打算坐到樊守床邊守著他,結果,我剛轉身準備坐過去,就見樊守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了,這會正盯著汪洋的背影出神。

我就身伸手朝樊守的眼前揮了揮,“喂,守哥!你醒啦!”

我這一聲喊,樊守回過神,從汪洋那邊收回目光,伸手一把拽住我的手,“是啊,再不醒,我老婆很有可能被勾搭跑了。”

明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可我還是尷尬的臉頰發燙,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你別胡說,我只是和汪神醫隨便聊了兩句。”

樊守挑挑濃眉,“你瞧你緊張什麼,我只是開個玩笑。”

“阿守,你感覺怎麼樣?”汪洋這時候在我們說話間,已經走了過來,完全無視我們剛才說話的內容,而是很認真的拿起樊守被咬的那隻手仔細檢視著。

樊守從他手心抽回手,無所謂道:“就是還有點麻痛,不過沒關係,死不了的。”

“真是神奇啊,你居然被竹葉青那樣的劇毒蛇咬了,也沒事!”汪洋露出驚歎的表情打量著樊守道。

樊守眼珠微轉,笑著朝他道:“我也覺得很神,不過,我真的要感謝那個蠱魔,要不是吃了他的烏金水蛭,勞資估計一輩子都不能變得百毒不侵。哈哈哈哈……”

這樊守說話總是這麼粗,這會剛好一點,就這樣狂妄的笑著,真是粗狂的可以。

“你快小聲點吧,要是被蠱魔聽到,不定氣成什麼樣,到時候,再往村子裡放一大堆的蠱蟲,我看你怎麼搞!”我拉起被子,往他身上蓋了蓋道。

他聽到我的話之後,笑的更加大聲了,“哈哈哈,老婆,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啊?”我被他突然這麼問,弄的懵了一下,就看向他,只見他話是問我的呃,但目光卻盯著汪洋的。

汪洋一臉微笑,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這時,樊守突然收了笑容,一個字一頓的,緩慢的回答我:“你不知道我已經讓老族長他們,把蠱魔在竹林的養蠱小屋燒了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