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鼻哼一聲,“我才懶得……”說到這,他頓了頓,眼前一亮,“好,我幫你去拿!”

說完,低著頭躲過幾只飛竄的毒蜂,從第一間櫃子裡捧出四個蠱壇,先放到我這來,對我做了個咬手指的手勢,然後點了點罈子裡,再兩根手指往前走動到蠱壇裡,接著指了指樓下。

我立馬就反應過來,這傢伙是想我用血偷走幾隻野毒物!

我點點頭,他見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寵溺的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後,就又跑到櫃子裡拿了幾個蠱壇往阿珠屋裡走。

他一過去,我就趕緊咬破手指,在面前的四個蠱壇裡滴了幾滴血,然後再含住手指止血。

我剛把手指放進嘴裡,就感覺眼前一紅,還不等我看清楚,蠱壇里居然爬來一隻血蜘蛛!它進去後,本來有些要飛過來的毒蟲都嚇跑了。我見狀,趕緊蓋上蓋子,心跳的劇烈,這可比我之前掉的那花蜘蛛毒多了!

就在我暗自驚喜的時候,一條藍色的小細蛇嗖嗖的爬了過來,翹起頭四處吐了吐信子,嚇走了一些爬蟲毒物,它自己鑽進了蠱壇。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蛇,就趕緊的又蓋上蓋子了,只見它還一口咬在蓋子上,估計反應過來自己落入圈套了。嚇得我手一縮,心劇烈的跳動了幾下。

沒一會,一隻很大的紅色蠍子也爬進一個罈子裡,我剛要蓋蓋子,一條小紅蛇就嗖溜鑽進去了,兩隻毒物進了一個罈子裡?我猶豫了一下,眼見著第四個罈子裡進了一條超大隻的大花蜈蚣後,我也不敢多耽誤,就把蓋子一一蓋上擰好,就兩個罈子,兩個罈子的將它們抱到了樓下的旅行包裡,藏了起來!

藏好後,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跳這才穩了一些,我感覺自己第一次做了賊似得!

不過想到這些頂級毒物,我就好興奮!

笑了笑,突然發現我現在的膽子好大!居然對這些毒物不害怕了!

看來接觸的多了,漸漸也就習慣了。

我之後就不敢再進診所裡面了,所以,坐在棗樹底下的大石頭上,逗弄蝦伢子,這會它盤在我的胳膊上,腦袋對我時不時的吐著信子,我就給它喂一塊臘肉,它吃完就犯懶的將頭搭在我的肩膀上不動彈了。蟒蛇其實除了餓得時候活動頻繁一點,平時根本就懶得動彈。

它不願動,我也就無趣了,抬頭看著二樓處,發現窗戶那邊出現了汪洋和樊守的身影,可見兩個人是下樓來了。

我忙起身去門口等著他們,果然不多會,見汪洋和樊守一前一後的下了樓,朝我走來,樊守走在前面的,手裡捧著四個蠱壇,裡面裝的是一些毒蛇、蜘蛛、蠍子之類的,和我偷走的那些差不多。

汪洋讓他放在病床上的大旅行包裡,樊守放完就在臉盆裡把手洗了,朝我走來,而且還對我揚了揚濃眉,使眼色。我朝他笑著點了點頭,他就目光移到我們的行李包裡去了,嘴角滿意的上揚起來。

汪洋隨後也把手裡的蠱壇放到旅行包,就拉上拉鍊,對我們說道:“出發吧,這鬼地方我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這地方也不歡迎你。”樊守白了他一眼,就走過來,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提著行李包往村外走去。

因為這個季節斷橋下的小河水位不高,水流也不竄急,所以,我們來的時候,是直接在這裡放竹排進村的,這會出村也是從這裡出去的。

過了河之後,我們三個走了幾個小時的山路,才在天黑的時候,到達鎮上。本來打算在鎮上,和汪洋分道揚鑣的,結果,當晚最後一輛大巴車上,我們又遇到了。並且還都坐在最後一排的八人座上。

汪洋看了我們一眼,沒說話,而是目光移到車窗外。其實天已經黑了,窗外什麼也看不到。

樊守看到他,也沒說什麼,只是他讓我坐在裡面,他坐中間把我和他隔開了。

車開動了沒一會,我就困的不行,頭靠在樊守的肩膀上休息,樊守卻說後排座上沒人,讓我把鞋脫了,腳放在車座上,頭枕著他的腿睡,我也不矯情,就照他說的做了。睡到一半我有點冷打了噴嚏,樊守想要躬身拉開旅行包拉鍊,替我拿一件外套的,結果拉鍊拉開一點,看到裡面的蠱壇了,就重新拉好,掃了一眼汪洋,一看就是怕被汪洋發現我們包裡的東西。

“我不冷,剛才就是鼻子癢癢。”我輕聲說了句,隨後閉著眼睛又睡了。

樊守也就沒再說什麼了,也就閉著眼睛休息。

等到了車站的時候,乘務員推了推我們,“到站了,你們倆個醒醒噻!”

我這才猛地坐起身,樊守也伸了伸懶腰,往窗戶那邊看了看,卻沒看到汪洋了。

而我坐起身之後,發現身上掉下來一件外套,伸手撿起來一看,居然是汪洋的!他居然在我們睡著的時候,偷偷給我披了外套?!

我有點懵。

可不等我再反應過來,樊守就吃味的從我手裡奪過外套,直接從窗扔出去,“還不曉得衣服裡有沒有髒東西,老婆,你身上沒什麼不對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