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她,只見她拿眼珠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腰間揹著的麻布民族包。看到包鼓鼓的,而且包口處泛著點點的白沙來,我頓時明白了,她包裡裝著鹽,現在她正示意我拿鹽對付這些蟲子!

我想到這一點,如獲大赦,連忙拿起她腰間的包,從裡面抓出一把鹽,就擦手,果然,鹽一碰到這些嫩嫩的小蛆蟲,它們就化成了一灘黃水!我一看有效,興奮極了,把自己手上的蟲子除掉了,就開始往樊雅腿上爬著的那些蟲子撒鹽,然後就是地上的汁水裡、大蟲皮囊上……

撒鹽撒完,這些小蟲子也就徹底化成了湯。我這才深吸了口氣,扶這樊雅坐了起來。

她這會深喘息著,我才發現她的脖子上腫的老粗,而且漸漸發著紫黑。

我就問她,“你脖子上腫了,要不要緊?”

我記得上次樊雅被紅蜘蛛咬了,都沒什麼事。所以,我現在這麼問,就是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如果她說她沒事,我立馬就去救樊守。

果然,她朝我左右轉動了一下眼珠,示意沒事,我就舒了口氣,“那你先在這休息,我去救守哥!”

“唔唔……”就在我要走的時候,她突然喉嚨裡發出焦急的聲音。

難不成她是想我帶她一起走?可我不能帶她啊,因為,我抬不動她,況且,我還要著急趕著去救樊守呢,哪能扶著她走,耽擱時間啊!

她看著我,然後再轉動眼珠看著自己的胸口處,發出“唔唔”的聲音。

“你要我幹嘛?”我看著她不比我小多少的胸脯,有些不明所以。

“唔唔唔……”她想說什麼,可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來。我聽不懂,索性伸手進她的衣服裡,結果在她胸口那邊,發現了一個瓶子吊墜。我就從她的脖子上解開弔墜瓶子,仔細看了看,這吊墜的瓶子裡放著白色的液體,我擰開上邊的小蓋子,聞了聞瓶子裡的味道,頓時想起了汪洋之前倒的液體抹在肩膀上的畫面來,難不成,這是汪洋給她的?

“這是蠱魔給你的?”我問她。

她朝我上下轉動了下眼珠,這很明顯是點頭的意思。

這樣說來,一定是汪洋給她防蠱蟲用的!於是,我就拿著這瓶水,就起身對她說:“我要去救阿守,你在這等著我們!”

她朝我再次上下轉動了眼珠,示意我可以這樣。

我隨後就顧不得多想,拿起瓶子下了樓,只是手上剛才弄到娃娃蟲的汁液,黏糊糊的好惡心,所以,我下樓去了診所的洗手盆那,把手給洗了。然後才跑出診所,向村祠堂那邊的枯井跑去。

跑到石子路上,剛轉身要拐彎去祠堂那條小巷子裡時,突然一抹熟悉的男聲從石子路盡頭那邊傳了過來,“陳碧落!”

聽到這抹男音,我身子一僵,心跳到了嗓子眼!

是汪洋!怎麼辦?!

我慌了,手緊緊捏著樊雅給我的那瓶液體,心裡在罵自己點背,怎麼會正好遇到汪洋呢?

“你幹嘛呢?”汪洋聲音很平淡的問我,與此同時,他也正朝我快步走來。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並且,不動聲色的將瓶子往圍腰兜裡放去,然後,裝出一臉焦急的表情看向他,“是……是汪神醫啊!太好了,我正找你呢!”

“找我?”

汪洋已經走到我身邊,擋住了我眼前大片亮光。因為我不會隱藏自己眼神,所以,我擠出淚水糊住眼睛,然後朝他看過去道:“是啊,小花姐出事了……她好像流產了,身下流了好多血,可樊守又不在,我的醫術也不行,就想著下山來找你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