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哥……”我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他沒說什麼了,估計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已經很不自在了。這會去了屋裡,不一會提了一桶水把外面的地給沖洗了一下,然後才讓我進去。我進屋後,環視了這個住了一兩個月的房子,然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老婆,這幾天你要跟著我遭罪了。”樊守以為我是捨不得這裡,伸手把我摟進他寬闊的懷中。

我被他這麼摟在懷裡,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我好幸福,閉上眼睛,回抱著他,甜甜的說道:“我都說了,我不在乎這些,只要能在你身邊,住什麼樣的地方,吃什麼樣的飯菜,我都不在乎。”

“嘴甜,你這個小東西啊,絕對是老天爺賜給我的禮物。”樊守低下頭,在我頭頂親了兩口,聲音柔和的說道。

我們膩歪了沒一會,大蝦子就爬回了屋,這會拿信子在我小腿肚子上“嘶嘶”的吐著,弄得我好癢,忙回過神,“大蝦子也回來了,我們趕緊的收拾東西吧,不然天黑了就不好了。”

樊守“嗯”了一聲,就鬆開我,進房間開始收拾東西了。其實他主要的是收拾他那些蠱罈子。

而我則把換洗的衣服、日用品等,放到揹簍裡了。

一切收拾停妥,天還是黑了。我問樊守去哪?

樊守好像有了主意,隨後和我揹著揹簍,手裡提著東西,往西山那邊走去。我們走出家門的時候,那些村民有些開啟自己家的窗戶或門往外瞧,我感覺有些氣憤,這些村民真的是過河拆橋,冷漠無情啊!想當初我被拐賣進來的時候,他們也沒一個人肯救我的。也不知道樊守是怎樣一個心理,居然會為了他們不顧自己的性命。

從這一點來看,我發現樊守真的是個絕世好男人,這樣的俠義心腸,不拘小節的性格,是我活這麼大,從沒遇到過的。

想到他的好,我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看著他在夜色下那挺拔的背影,心裡暖暖的,根本就不覺的和他搬出來有什麼落魄或悽慘。

樊守帶我來到西山之前除蠱嬰的山洞裡,然後放下東西后,就拿出一些他自配的藥水,對著山洞壁上附著的那些火蝙蝠灑去,不一會,那些蝙蝠就全部掉地,死了。

大蝦子見狀,張嘴就要吃掉地的火蝠,樊守一腳給它踢開了,“一邊去,這不是你能吃的東西!”

大蝦子被他這麼一踢,趕忙爬到我這邊,朝我抬頭吐信子,一副委屈的樣子。我就摸了摸它剛才被樊守踹到的地方,埋怨起樊守來,“大蝦子又不懂事,你踢它幹嘛。”

我不滿他對大蝦子發火,其實我知道他心裡不痛快。

樊守聞言,扭過頭看著我,想說什麼又沒說,最後點起火把,插在山洞旁邊的一個巖洞中,頓時四周就亮堂起來。

他問我收拾了掃帚沒有?我說有,就從揹簍裡翻出來給他,他就把進來的山洞地上的火蝠掃到石臺底下的洞裡,然後點著一根樹枝扔了進去,火蝠就燒著了。

這讓我想到了之前在這裡除蠱嬰的畫面來,有點害怕,就走到樊守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角,“守哥,我們真的要住這嗎?”

我沒想到,我這輕輕的一問,讓他難過的抱住我,就哭了。

我第一次見他這樣,他的眼淚順著他的下巴滴到我的臉上,我想抬頭看他,他卻把我的頭按到他懷裡,不讓我看他現在的樣子。

“老婆,我感覺自己好沒用,讓你跟著我受苦。我知道,你在城裡什麼時候還受過這樣的苦啊,都是我沒用。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補償你的。”樊守聲音壓抑的說道,“一定……”

樊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連死都不害怕,不會掉眼淚,卻因為看到我跟著他受苦,他就難受的掉了眼淚,讓我感動極了。我知道,他對我是真心疼愛的。本來我還有點害怕這裡,現在,我一點都不害怕了。

“守哥,快別這樣了,大男人這樣很醜唉!”我推了推他。

他就回過神來,自己把眼淚摸了,然後深嘆口氣看著我,“好,我們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好好休息,明天我想辦法弄點吃的回來。”

“嗯。”我點點頭,還堅強的朝他擠出一抹笑容來。

樊守就伸手摸了摸我的臉,然後極其溫柔的吻了我唇瓣一下,然後才不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和他一塊收拾。

這個石臺和外面進來的山洞不大,收拾起來挺簡單的,我是打掃裡面,樊守則拿著匕首把山洞外面的雜草啊樹枝啊什麼的砍了,然後在洞口處釘上了裹滿硫磺的舊床單,算是門了。

大蝦子則閒的沒事,盤在坑邊的石臺上望著坑底下漸漸熄滅的火苗發呆,估計它覺得那些蝙蝠被燒掉了也不給它吃很可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