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圍觀的村民見狀,都回應似得拍了自己的腰間三下,好像是在告訴她,不是他們下的蠱。

這婦女見狀,這才抹了抹眼淚,回了屋。

看到這,我又被震驚了。這一次,徹徹底底的重新整理了我的認知觀。這世界上,真的有蠱!好像他們這蠱也稱草鬼。

樊守在她回來的時候問她:“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帶孩子出村?”

他這一問,這個婦女立馬一驚,“有,前幾天我帶孩子去城裡見他阿爸了。”

“這草鬼估計是在城裡的時候被下的,因為個頭不小了。”樊守推測說。

婦女聞言,臉色一白,好像想起什麼似地,但卻什麼也沒說,隨後,就陷入了深思中。

老族長這時推了推婦女,“回頭別忘了給蠱公診費。”

樊守卻搖搖手,“算了吧,他們母子在村裡也不容易。”

他這麼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他是個很壞的山野村夫,哪裡想到,還會這麼有同情心啊!

婦女見他不收她的診費,過意不去,非要從雞圈裡捉住兩隻老母雞給他,樊守先是不要,可那婦女都要給他下跪了,再加上族長勸他,他就收了。但是,卻讓我提著!我第一次提這樣的活雞,嚇得把雞舉著離我老遠。

隨後在婦女千恩萬謝之下,我們走出她家。

樊守一出來,我就發現村裡那些本圍觀的人,一股腦兒的退了好遠,並且看樊守的目光很畏懼,似乎他就是什麼怪物似得。但同時也在他走後,朝他恭敬的躬身行禮,說什麼“蠱公慢走”之類的話。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村裡的人都對樊守又敬又怕。估計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好找老婆,要去人販子那買媳婦吧!

我也真是夠倒黴的,本來還以為他會救我……

但我絕對不會認命!我一定會逃出這鬼地方的,然後報警,抓住人販子、樊牛大和樊守這些混蛋!

從那婦女家出來,樊守沒有帶我回家,而是領著我去了一座小山坡上,山坡上長著很多怪草,而且路也不好走,我好幾次摔倒在地,把雞也摔得受驚亂叫,可他也不等我。我怕肚子疼,就趕緊爬起來,撿起雞跟著他。

“你真慢。城裡的姑娘好像也沒這麼弱的吧,回頭可得好好鍛鍊你。”好不容易跟他來到山坡頂端的一棵松樹下,他就朝我埋怨起來。

我氣喘吁吁的伸手抹掉額頭的汗水,抬頭看著他,這是我這幾天,第一次認真打量他。他如果臉上沒痘,應該不會太醜,因為他有濃眉、高鼻樑、薄唇,臉型輪廓分明。身材魁梧,整體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左右,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南方人結婚早,他這樣的年紀估計是大齡青年了。

“我……我以前很少爬山的。”我假裝委屈的回了他一句話。

現在我想讓自己看起來柔弱無害,然後讓他慢慢放鬆警惕。最重要的是,我得想辦法哄他把我肚子裡的蜈蚣給取出來。

他聽到後,詫異的看著我好一會,隨即軟了語氣,居然說了一句字正圓腔的普通話,“以後你會經常爬山的,所以,好好鍛鍊!只有身體強了,將來也好給我生兒子。”

“……”我聽到他這種話,心裡說不上來的難受,淚水又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他簡直是做夢!我要是真的給他這粗野的村夫生孩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又哭……”他見我哭,頗為煩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行了,別哭了,只要你老老實實的,我保證,不強迫你。”

我聽這話,心裡還好受點,擦了擦眼淚,四處打量了一眼,問他:“你們這是哪裡?”

“雲南的某個小山村,我們的祖輩,是從苗蠱族分離出來的,時間久了,成為另外一種少數民族,風俗習慣與現在的苗族差的很遠了,但政府也把我們歸屬苗族。這裡群山環繞,就算你逃出這個村寨,面對那些大山,你這樣弱的身體,肯定跨不過去,最後就死在山裡頭了。所以,我勸你還是打消逃跑的念頭。”他走到我跟前,擋住了我面前很多的光亮。

說實話,別說是逃出這村寨了,眼前有他這座大山,我哪也逃不了!所以,我得想辦法征服他這座大山才行。

“我不逃了。”我低下頭,假裝認命的說,“樊先生,只要以後你能對我好點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