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豐長老息怒,老夫的話還未說完。”古奇突然開口,一本正經的說道:“雖然中毒跡象的確是死後偽裝,但這劍傷口,也是死後刻意所為!”

“這!?”

戰天豐突然愣住了,全場大驚,黃海與戰狂亦是眉頭一挑。

“古奇長老,有什麼問題直言便是,以您的權威,黃某相信天劍域內無人敢質疑於您!畢竟無論是林辰,還是我們的朋友,都要一個公正,一個合理的解釋!”黃海語氣深沉。

“是!~”古奇目光深邃,一手指著戰天鳴的致命傷口,對著戰狂等眾說道:“老夫雖非武道中人,但對人體筋脈要穴頗有見解,你們可以先仔細瞧瞧這劍傷!”

“這劍傷乃致命死穴,且見血封脈,足見兇手劍法極其了得,使得一手快劍,讓我兒一劍斃命,這有何質疑的?”戰天豐冷聲道。

“不錯,這道傷口的確是致命死穴,但這傷口的位置處於主心脈的最核心,牽連著人體的精氣神以及靈魂!精氣亡,魂心斷,往往是死於一息!”古奇語氣變得犀利起來,滿臉鄭重的說道:“但以老夫見,死者全身肌肉抽搐,筋脈緊繃,氣血絮亂,可見死者死前卻是經歷一場痛苦的折磨。而且從死者的眼神中,似乎在死前見到了極其恐懼之物。也就是說,這一劍並沒有立刻要了死者的命,明顯是死後刻意所為,而且兇手的劍藝,也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如此了得!”

“可笑!竟然這傷口是在主心脈,若是沒有足夠精深的劍法,必定會血流不止,更何況你斷定我兒死前經歷過痛苦掙扎,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戰天豐冷凜道,結果實在難以接受。

“那就是此毒的精妙所在了。”古奇目如星芒,洞察世間一切的清明,輕輕從傷口中拔出一根金針,但金針早已被毒素染黑,古奇目光爍爍的說道:“如料不假,此毒是來自於極致森寒的冰淵之地的紫曼陀羅花,採集其花粉融合幾味毒草煉製而成!此毒至寒至陰至邪,入體至深,可封禁人體血脈,化為死血!這種惡毒只若入體,一身死血便會立刻化為死血,而且過程會極其痛苦!”

“好!竟然不是毒發身亡,也不是利器所為,那你倒是說說,我兒到底是如何死於非命?”戰天豐口口質問,惱怒不已。

“死於魂傷!”古奇回道。

魂傷?

眾人錯愕不已。

“無稽之談!”戰天豐憤然道。

“老夫知道天豐長老一時難以接受,但你兒的確死於靈魂重創!”古奇明顯不滿,正色道:“人有三魂六魄,死後靈魂不會立刻消散,尤其是對於修為不俗的武者來說。在這種情況下的話,靈魂與人體會保留著一種微妙的聯絡,肉體會產生一種本能刺激反應。正是如此,世間才會存在著一種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術法,只若靈魂俱在,起死回生還是有可能的。但從老夫細細驗屍所看,死者的靈魂似乎被強行剝離,與自身肉體完全失去了聯絡, 只能說兇手有極其高深的魂境修為!”

“你是在故弄玄虛!”戰天豐雙目赤紅,叫聲質問:“就算你說得是真的,那除了林辰,誰會是兇手?”

古奇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戰天鳴的喉口抽出一根發黑的金針,目光鋒利的說道:“每個人死後都會留下一口氣,這種氣包含各種,有怨恨、恐懼或是不甘等等,這種氣久而之會形成一種怨氣,怨氣達到最旺盛的時候,會在人體形成屍毒,與傳聞中屍神教的煉屍邪術原理大有相似之處!”

頓了下,古奇又道:“但屍毒形成需要具備天時、地利、人和,以及日積月累,才有可能形成屍毒!而死者是死於六個時辰之前,但老夫卻從死者身上發現有屍毒形成的跡象!”

屍毒!?

眾人驚愕不已,感覺古奇說得極其玄乎,關係到人體與生命的至深奧妙。

戰天豐面色陰沉,咬牙道:“那你想要表達什麼?”

“死者是死於非命,必是存在著一口氣怨氣,但怨氣形成屍毒需要諸多因素與時間積累。”古奇滿臉嚴肅的說道:“如今屍毒已初形成,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兇手本能下啟用了死者的怨氣,讓其形成了屍毒!正道修士可能沒有這能力,但魔教中人卻必定能做到!”

魔教!?

全場唏噓不已,難不成戰天鳴是死於魔教之手?可天寶城警備森嚴,正道修士進出無數,又有諸多靈武境強者坐鎮,魔教中人豈能輕易混入?

而林辰亦是面色緊凝,他曾魔教交過手,屍神教黑無常便是死在他手裡。當時黑無常死前,曾揚言與自己心靈相通的同胞兄弟白無常,為他報仇雪恨。

難道,屍神教的手這麼快就伸到天寶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