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笑著追問:“她人還在里爾嗎?我可以追求她嗎?”

“她還在里爾,但是追求她這件事你該去問她本人呀,不用經過我的同意,但是……可能需要先經過我爸爸的同意才行。”

老闆轉向周載年,特認真地問他:“你在追求這位美麗的女士時,也先經過她父親的同意了嗎?”

簡兮笑得不行。

老闆也是,拍著周載年的胳膊說:“你當真了?我們在開玩笑呀。”

周載年扯著嘴角笑了下,看向牆上那兩副畫。

老闆和簡兮對視而笑,轉身去忙了,不一會就把招牌端上來了,一大碗的威爾士切達乳酪,還有奶酷焗雞塊,外加一份可麗餅。

味道一如當年,濃稠的乳酪包裹著綿軟的麵包塊,雞肉酥爛還有隱約的堅果香氣,鬆脆的可麗餅配上一杯香濃的熱可可,彷彿瞬間把她帶回到十四歲的簡單快樂。

吃得差不多了,周載年問她:“你當年是自己來的里爾?”

“是呀。不然呢?”

“你挺行。”

簡兮分辨著他的語氣和神態,哦了一聲,“還行吧。”

那天沈略說了,小學畢業的簡兮沒再上學,去玩了,直到十六歲去上大學。只是聽到而已,親眼見了牆上那幅小畫,才有了真切的感受。

十四歲的女孩子,一個人跑到法國,家裡人可真放心。

周未未都二十一了,還像個孩子,一家子老小哄著伺候著,生怕她受了委屈受到傷害。

一頓飯吃完,時間剛好。簡兮把杯子裡的酒全部喝掉,把錢壓在酒杯下面,沒有再留下一杯的酒錢,小費給了不少。另壓了一張畫紙,畫的是店老闆,比現在的樣子年輕不少,帥氣十足。

落款寫著:Larosenepaniquejamais.

沒再寫日期,只落了一個簡字。

周載年看了一眼,寫的是句法國諺語:玫瑰從來不慌張。

“當年,他長這樣?”

簡兮若有所思,又釋然,“記不太清了,我看的是骨骼。”

周載年牽著她往外走,突然問:“我當年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