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背上痠痛,幾乎是被人架起來的,少年那一下,真是用足了力氣b>

帶人搜捕這條路的,正是殿中將軍龔亮,他從底層士卒,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也是幾分真本事。御膳房一帶,最容易偷偷混進混出,他不放心交給別人,才親自帶人來搜。

龔亮打量著馮妙,這麼一個嬌怯怯的小姑娘,說是刺客,誰也不能相信。不過刺客也可能與宮女太監勾結,裡應外合,想到這,他一揮手“帶下去,細細審問。”

皇宮內有自己的慎刑所,羽林侍衛更是有權動用牢獄刑罰,要是進了那裡,無事也得褪層皮。馮妙心思急轉,知道今晚這事,無論如何不能輕易遮掩下去了。沒容她說話,兩旁的侍衛,已經叉住她的雙臂,就要帶走。

再猶豫下去,命就沒了,馮妙趕忙揭去臉上已經半乾的豆泥,露出本來面容“這位大人,我在奉儀殿侍奉,就算要審問,也得先稟告太皇太后一聲。不然,她老人家找不著我,總歸會問起來的。”

在宮裡當差,最要緊的就是聽人話頭、看人臉色。馮妙年紀不大,這幾句話說得卻大方得體、全無懼色。龔亮正為今晚沒能得到太皇太后諭令、就調動了羽林侍衛的事,惴惴不安,聽見她抬出太皇太后,心裡有幾分不快“守衛皇宮、搜查要犯是我等的職責,總不能憑著你幾句話,就亂了規矩。”

他正要吩咐仍舊帶走,有侍衛模樣的人,從甬道上急匆匆跑過來“稟告將軍,剛才崇光宮傳信過來,說皇上已經回去了,只是刺客還沒有搜到。”

電光火石間,馮妙雖然想不通全部關竅,卻知道今晚的行刺一定大有問題。倘若她不明不白被帶走,說不定幾方牽扯下,就成了這樁詭異事件的替罪羊。

她聽見侍衛的話,立即大聲說“既然皇上無恙,何不先稟明太皇太后,請姑母放心。”她故意叫出“姑母”兩個字,又假裝口誤,神色驚惶地匆匆掩住了嘴。

能管太皇太后叫姑母的宮女,可不多。龔亮在她身上掃了幾眼,叫人鬆開她說“姑娘說的有道理,的確應該先去一趟奉儀殿,請太皇太后放心。”

第二天一早,在明堂等候皇帝召見的大臣們,沒見著皇帝,卻聽到了一個驚人的訊息——宮中半夜進了刺客,驚擾了聖駕,皇帝舊疾再次發作,罷朝一日。

拓跋宏尚未親政,朝中重要事項,名義上是稟奏給皇帝,實際上卻由內秘書令轉呈給太皇太后處置。因此,罷朝一日,倒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皇帝舊疾發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群臣各自散去,只有北海王拓跋詳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皇兄這身子,也忒弱了點,叫個刺客給嚇病了。”

奉儀殿內,太皇太后一夜安眠,直到卯時初才起身。馮妙跪在地上,隔著簾子聽著崔姑姑給她梳頭、穿戴。龔亮身穿甲冑,可以不用行跪拜大禮,垂手站在一邊。

馮妙心中惶恐不安,把想好的說辭默唸了好幾遍,可太皇太后卻好像對昨晚的事毫不關心,拿著幾支簪釵反覆比較,最後才選了一支如意金鳳,插在髮間。她侍奉了幾個月,多少對太皇太后的脾氣熟悉些,再加上無意間看見了那件不該看見的事,太皇太后越是淡然,馮妙心裡就越緊張,空氣裡全是風雨欲來的味道。

正在此時,有人進來通傳,說太醫院的醫正到了。太皇太后“嗯”了一聲“直接帶去瞧病吧,可給哀家仔細著點,藥上頭,都用頂好的。”

宮中對延請醫正有嚴格的規定,嬪妃從五品以上,或是低等嬪妃得皇帝召幸、懷有皇嗣期間,才可以傳醫正入宮。太皇太后自然是可以隨意通傳醫正,可是看樣子,並不是給她自己瞧病,而是奉儀殿另外有人病了。

崔姑姑在旁邊說“醫正剛才說,崇光宮那邊也請人來傳,這邊瞧完了,還要趕著過去替皇上診脈。”

“放肆!”太皇太后一拍桌子,宮女下人多少年沒見過太皇太后發這樣大的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紛紛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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