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劍身已全然出鞘,狹長三尺,寬約有一

指長,與劍柄通體如一,竟是一塊玄鐵鑄造,最神異的是那劍身清瑩若霜雪,寒氣逼人。

此乃風刃院的鎮宗神劍,自風刃院建立之初,由第一代掌門傳至今時。

“師父,得罪了!”

風天星目光一凝,驚龍劍出鞘。

一聲劍吟,就見風天星已人攜驚龍直逼任宏儒而去,整個人就好似化作了一支離弦之箭,劍光劃破天色,快得讓人只能察覺到那模糊的黑影閃過。

只在臨近任宏儒身前的剎那,風天星手中的驚龍劍已如漫天寒風,劍尖直逼對方咽喉、眉心、心口而去,漫天都是劍影,如一汪清水。

見風天星來勢極洶,任宏儒腳下猛地一錯,避過鋒芒,身形一轉右腳已是朝風天星下顎踢去,如蠍尾上翹。

雙方皆是險象環生,稍有不慎恐怕都是死局之境。

蘇揚嚴肅的望著眼前這一幕。

師徒之間的切磋,卻也在生與死的邊緣,這雖是切磋,亦是一場真正的戰鬥。

二人的動作極快,若非觀戰的人是蘇揚,換做旁人,定會眼花繚亂,繼而頭疼異常。

及時同時變招,任宏儒果斷出劍,劍光隨著他身體翻轉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輪銀色弧月,朝著風天星那一劍驚龍之勢斬去。

“鏗!”

兩大劍勢的對撞,竟是顯得平靜異常,但蘇揚卻能感受到周邊空氣的擠壓和震顫,就算有半步問神強者在此,恐怕也會被攪碎成渣。

終是風天星有了敗象,驚龍劍勢衰退,險之又險之際,風天星雙腳一踏地面,整個人如大雁般向後滑了出去,足有十數步的距離。

地面上頓時多了一道劍痕。

任宏儒持劍而立,神情淡然,看著略有些氣喘的風天星,道:“進步很大,若不是為師成功邁入問神境界,此一戰必定會敗在你手。”

任宏儒終究是坐照境界的大強者,以風天星的實力,也許能夠不懼半步問神,但絕對無法戰勝坐照境的強者。

“師父便是師父,弟子想要超越你,自然沒有那麼輕易。但弟子相信,不出一年,甚至半年,我也定能邁入問神!”風天星自有他的傲氣。

任宏儒似乎很滿意風天星的話,笑道:“這才應該是我風刃院的弟子,你頗有當年師祖的風采,很不錯。”

風刃院其實不同於尋常修行宗門,他們並沒有什麼野心,也不會想著征戰四方。

風天星是異類,但任宏儒卻也並不排斥,因為年輕人總要有些傲氣。

得到誇讚,風天星自然得意,但他還是沉聲說道:“在南境我與那柳青玄交過手,雖然的確不出師父所料,我敗得很慘,而他也成功邁入問神境界。但我並不會就此氣餒,我一定會超越柳青玄,打敗他給師父看。”

“有此想法是好的,也並非為師打擊你,以你的修為境界和資質,對比柳青玄都遠遠不如。你在進步的時候,旁人也在進步,所以你想要打敗柳青玄,在為師看來,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這打擊似乎有點大,風天星的臉都黑了。

蘇揚錯愕之際,便也上得前來,笑道:“青出於藍勝於藍,風天星的路還很長,也許他的確很難打得過柳青玄,但假以時日,他終能超越自己的師父。”

任宏儒微微一笑,道:“對於這一點,我對風天星倒是很有信心。”

風天星倒是有些悶悶不樂。

任宏儒看著他輕嘆了一口氣,道:“固守本心是你最需要修行的事情,莫要被情緒所輕易影響,你的心境不穩定,便需要做出改變,那樣你才能走得更遠。”

“風天星跟以前相比已經成長的很多了。”蘇揚笑道。

“但這還不夠。”任宏儒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