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修為,在當世確實算不上巔峰,她就算有那個心力,也沒有那個能力去制衡眼前的萬般變化。

更何況,她還有著很大的私心,做不到像溫老那般高高在上,俯瞰整個人世間。

這也是為什麼柳思璇仍然待在天書閣,而沒有隨大軍出征的原因。

或許在軍隊之中,很少見女孩子,甚至可以說,不應該有女孩子。

但柳思璇是修行者,這一戰也並非兩大王朝的交鋒,女孩子又怎麼可能只配待在家裡守望?

她們也有上戰場的資格和權力,甚至她們的倔強和堅定還要比男人更加出色。

可是因為秋南春的私心,她不願意讓柳思璇隨軍出征,而且只是柳思璇一人,對戰局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甚至可能會慘死在邊境。

柳思璇也明白秋南春的想法,所以她很糾結,她當然不可能讓外婆白髮人送黑髮人,因為在這個世間,她們真的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

她又怎麼忍心,去拒絕外婆?

“這雨應該跟海潮有關吧?我們到底昏迷了多久,洛陽城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揚和紀丹萱來到觀雨亭,他們並未聽到這祖孫倆兒的談話,但看她們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你們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力量尚未完全恢復,為何不好好休息?”

秋南春微微蹙起眉頭,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說道:“天氣微涼,又下著雨,身體虛弱之下,就算是修行之人,也很容易生病的。”

“適逢國難,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以暫時放下,還望前輩告知真相。”紀丹萱微微拱手,說道。

蘇揚默默點頭,也沒有去反駁。

秋南春怔了一下,隨即也沒有再隱瞞,將得他們昏迷後一個月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蘇揚和紀丹萱臉色凝重。

御海之戰已經爆發,大魏軍隊乃至修行者已經傾囊盡出,事情的嚴重性簡直超出想象。

面對此節,大衍門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晁左長老已經聯絡了大衍山門,派遣了大量弟子奔赴西北。

御海之戰的開啟,會令得本就風雨飄搖的大衍門,很可能就此滅門。

紀丹萱不免捏緊了拳頭。

蘇揚想得卻不是這些,因為他知道,‘谷南山’就在西北邊境的某一處,海潮的爆發,有極大可能也與‘谷南山’息息相關。

他不願意有別人先一步找到‘谷南山’,而且這一場戰爭也事關北朝存亡,一旦魏朝戰敗,海域統治大魏,那麼必會再度襲向大周,乃至於大齊。

身為頂天立地的男兒,不論心中有什麼樣的私心,為了保衛家國,也定要全力以赴,而非苟且在家中。

況且這本來就是一件事情,蘇揚沒有理由不去西北走一趟。

而最關鍵的問題,蘇揚和紀丹萱目前的力量尚未恢復,甚至身體和精神還有些虛弱,此刻出發赴西北,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他們需要儘快的恢復力量。

這一場戰爭非同小可,哪怕是問神境界的強者,也有可能隕落。

他們的實力面對這一場戰爭,依舊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