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田獨秀面色怔然,竟是憂鬱道:“他是我們見到的第一個北朝人,更是我的兄弟,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

納蘭雪望了他一眼,道:“生死本就無常,也許很快,這裡還會再死人。”

“別嚇我啊,這裡的人貌似我是最弱的吧?”田獨秀臉色一白。

“不行。”田獨秀突然表情一變,一把拽住納蘭雪的衣袖,說道:“跟我來。”

“你要做什麼?”納蘭雪想要打掉田獨秀的手。

“我們到附近瞧瞧,看看蘇揚是不是真的死了。”田獨秀反而得寸進尺,一把抓住了納蘭雪的手,快步遁進黑夜之中。

......

江飛魚雙眼無神的跪坐在地上,手裡緊緊握著飛魚劍,他終於比先前更清醒了一些,臉色變得極為堅定。

他忽然再次憤怒起來,整個人彈跳而起,直撲向沐海風。

“混蛋,老子宰了你!”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甚至沒有人反應過來。

江飛魚那拼盡全力的一劍,已然逼近沐海風。

他爆發出了堪比準境的強大力量。

但沐海風只是靜靜看著這一劍襲來,面色毫無變化。

他極其緩慢的拔出了碧天劍,然後朝著飛撲而來的江飛魚斬去。

砰的一聲!

江飛魚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人在半空中,便是一口鮮血噴出來,待到砸落地面,更是一瞬間變得萎靡不振。

他根本不是沐海風的對手。

這一刻,江飛魚落淚了。

除了母親病重的時候,他掉過淚,除此之外,他很少哭,但這時,他哭得很淒厲。

聽著他的嘶嚎,全場人皆是保持了沉默。

也許江飛魚是一個弱者,但在南朝人眼中,卻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而是充滿了同情。

看著他悽慘哭喊的模樣,不由心有所憫,竟是集體保持了沉默。

徐淖的心似乎被刺了一下。

他沒有去理會江飛魚,也沒有理會所有人,而是抬腳朝著沐海風走去。

“他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現在他死了,我能做的,便是為他報仇。”

沐海風看著徐淖,忽然長嘆一聲,微嘲道:“在這一點上,蘇揚倒是勝過我很多,有這麼多願意為他送命的人。”

“我不會死,死的人會是你。”徐淖靜靜看著沐海風,然後右手握住了身後劍柄。

“你雖然要比那江飛魚強得多,但你殺不死我。”

“我會拼盡全力殺死你。”

“那就動手吧。”沐海風橫劍於身前,淡漠的說道。

“請你把碧天劍放下,那不是屬於你的。”徐淖嚴肅的說道。

“想要讓我放下劍,除非你能殺得了我,若你做不到,那麼你就會死在這把碧天之下。”沐海風劍鋒所指,便要斬出一劍。

而這時,突然有一人攔在了徐淖和沐海風之間。

拔劍出鞘,唐銘望著沐海風,厲聲道:“賊子,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