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並無戰事,易寒施出靈法,實在威懾幾人。庭中有認識亦或不認識他的人,難免會有覬覦之心,易寒表露身份,則讓那些想對他出手的人不得不去顧忌。

再次掠來的流光溢著瑩白,易寒鼓動手掌,運轉著靈力催發破碗,一股浩然的吸力再次湧出。如之前一般,流光向破碗的方向折轉而來,可就要被吸入碗內的一刻,一隻枯槁的手驀然將其截下,抓在了手中。

“老身可不管你們兩個小娃娃是什麼身份,這東西你們消受不起,還是給我吧!”陰惻惻的聲音在易寒耳邊響起,在她單手握住流光的同時,另一隻手竟向易寒手中的破碗拿來。顯然,她看出了此物的不凡,並且,已被吸入的那一道玉簡,同樣讓她垂涎。

變故突生,易寒露出慌亂,腳步不由得向後邁去,與此同時,他也看清了襲來之人,是一個滿臉橫紋褶皺的老嫗。對方的境界,赫然已至封靈!易寒從踏入第七層伊始,竟絲毫不曾察覺。

在易寒後退中,老嫗依舊對破碗緊盯。

易寒露出慍怒之色,準備將破碗收起,但就在此念頭之下,他的腦中靈光一閃,嘴角突然彎起了一抹冷笑。

“既然你消受的起,那便消受個夠吧!”易寒緊扣破碗,意念一動,剎時,吸聚驟變噴湧!伴隨著的,還有一縷繚繞的太始之氣!

老嫗感受到破碗的變化,臉上露出一絲瘮人的微笑,還透出一股不屑之意,但緊接著,她的笑意便是一僵,面色更是驟然大變!

只見老嫗與太始之氣接觸之下,一股巨力猛地把她推了起來,方向,正是易寒取法的空間亂流之處。

老嫗心中大駭,目中開始出現慌亂,施展各種靈法抵禦,但任憑她如何招架,都始終掙脫不得。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轉瞬,老嫗便被掀入到了亂流之中。

太始之氣的介入引得亂流起了一陣動盪,老嫗本無防備,在罡風與太始之氣的齊碾之下,未發一聲,便爆成了一團血霧。

被老嫗截去之物順勢掉落,易寒抬臂,一把抓在了手裡。

老嫗魂體皆滅,她到死都難以相信,造成這一切的,竟是一個剛剛踏入觸塵境的少年。在場之人都震驚地看著此幕,腦中原本對易寒的一些想法也都徹徹底底的消散。

瞥了一眼場上幾人的神色,易寒心裡鬆了口氣,誤打誤撞,沒想到鬥殺老嫗竟讓他立了威。

易寒面色平靜,隨後看向了手中的瑩白之物,這與他之前所獲的玉簡併不一樣,而是由一枚枚纖薄的玉片疊成的一卷書冊。易寒目露異芒,準備將其裝入乾坤袋中,但在此前的一瞬,一道光影毫無預兆地陡然向易寒擊來。

叮!

易寒察覺,倏忽間拿起瑩白書冊格擋而去。書冊和玉簡在亂流之中亦可無恙,其堅硬程度可見一斑。隨著一聲清脆的撞擊聲,一柄飛刀砰然墜地。

“玉闕圖!我要的,就是他手中之物!”只見一波人從木梯中踏出,衣著各異,而話語聲,正是從為首的,一個搖著摺扇的男子口中說出。

男子話聲剛落,他身後的一道身影竟鬼魅般地冒出,向易寒殺去。

“包先生,想來這玉闕圖註定是你的,不費絲毫功夫便來到了眼前,正好,也省得我等幾人再受尋覓之苦!”為首之人正是包打聽,在其身側,一名跟隨的莽古沼澤弟子瞥了眼易寒,悠悠開口道。顯然,他並未將易寒放在眼中。

鬼魅般的身影須臾而至,帶出一連串重疊的虛幻之影,在他瀕臨易寒身前時,一把手刃悄然出現,向易寒頸部劃出了一道銀芒。可緊接著,一聲輕咦卻從他的口中喊出,只見易寒身體微撤,竟剛好與刃尖兒空開了一截間距。

“你看得到我?”來人從道道虛影中顯露真身,是一個個頭兒矮小的青年,他剛一現身,便有些詫異地向易寒道。他對自己的身法極為自傲,以往從無失利,卻不曾想在這裡破了功。

易寒搖了搖頭,並未開口回答。男子的身法的確讓他眼花撩亂,但在他用神魂感知之下,對方的真身卻是無所遁形。

忽然,一道破風之聲響起,只見一個巨大的石錘向青年飛來,在他扭頭察看的一刻,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頓時,一條血線從青年口中噴出,而他瘦小的身體,猶如和石錘連成了一體,最終隨著石錘撼然落地。

“想要殺人,可要付出代價!”本覺從一側走出,手腕兒還轉了轉。石錘赫然是從他手中甩出。

“少主?!”包打聽身後,有三人忽地開口,行出幾步,來到本覺面前,單膝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