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頭之處……”三人互視,眼底露出喜色。在地面上時,他們已和源頭相去不遠,如今又趕了許久路程,想來可以確定已經無限接近了。

“過去瞧瞧。”一名族人開口,壓低了嗓音。

短短的一截路程,易寒三人走了許久,那股氣流聲也隨著他們的靠近漸漸變得斥耳起來。三人難抑加速的心跳,在一塊杳杳可視的巨大岩石前停下了腳步。

此刻,他們的目光,已被前方不遠處的景象所吸引。朦朧的煙氣跌宕,彷彿雲霧,帶給他們一股極為壓抑的厚重感。在這一片朦朧內,三人隱約看到在那岩石之上,還有著一副泛著絳紫的棺槨懸浮。

棺表之上,有著一條條顯著高起的雲紋,似浮雕一般鐫著一幅幅圖案。易寒三人緊盯,想要看得仔細,可每一次凝視,在他們的視線裡,出現的只有一片模糊的輪廓線,卻始終無法觸及圖案的細微。

在岩石的中央,有一道像是被巨斧鑿開的缺口,正向外湧著著縷縷純白色的煙氣,彷彿無窮盡般,在激盪到棺底後向空氣中瀰漫。不知是煙氣在蘊養著這副棺槨,還是棺槨在鎮壓著肆虐的煙氣。

易寒正看得出神,突然,在乾坤袋中的那隻破碗卻有了動靜,掩藏不住,易寒將其拿了出來。

破碗急速地顫動著,彷彿存在著某種迫切之意。注意到易寒拿出破碗,另外兩名族人都好奇地圍了上來,可還沒來得及看清,破碗便從易寒掌心驀然衝出,最終懸在了空中。

在破碗出現的一刻,從岩石裂縫內噴薄的煙氣倏然一頓,隨後便化作了一道洪流,被破碗鯨吸起來。

兩名族人吃驚地望著這一幕,易寒心中雖有準備,可還是感到了不可思議。

“這是破碗第二次自主出現,不曉得它為何會被這煙氣所吸引,難道這煙氣和上次的毒霧有著什麼關係……”易寒心中喃喃,充滿疑惑。

“哼!就你們三人也敢覬倖這裡的東西!”一道咆哮聲驀地在此地響起,旋即,一道金影出現在了三人背後。隨著金光斂去,赤金猊魁梧的獸軀也露了出來,看到易寒三人,發出了一聲嗤笑。但很快的,它的目光便被懸在半空的破碗所吸引。

“竟能吞納太始之氣,此物我要了!”如同來過此地,赤金猊對周圍的一切並不感到陌生,似是識得從缺口中湧出的煙氣,在看到破碗的作用後,赤金猊露出了覬覦之心。

赤金猊潛在暗處已有片刻,當他真正確定到此的只有九黎族三人後,才敢徹底地走出。之所以阻攔伏幽到這裡,是因為他早已發現了此處,並且看到了太始之氣,只是赤金猊一直苦於沒有收納之法,才耽擱至今。

至於那口棺槨,赤金猊也充滿了好奇,他曾試著靠近,可由於太始之氣的阻擋,它並未如願。於是它便想著長留此地,盼有一日可揩盡太始之氣,獲取棺內大藏,但這種想法,卻被先後到來的憶清和伏幽所破。

易寒三人看到赤金猊再次出現,心裡一慌,對方雖遭重創,可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

面對如今的境況,易寒慢慢按捺住了驚悸,目中一閃,突然騰空躍起,在赤金猊還未有所動作前,將抖動的破碗緊緊攥在了手中。

“不識抬舉!”看到易寒的舉動,赤金猊目露森然,張口咆哮間,一道縮小了數倍的猊獸光影瞬間脫身而現,以極快的速度向易寒三人撲去。

“兵刃!”兩名族人見狀,瞳孔一縮,齊齊聯手,御出一股無形之力向面前的空氣推去。剎時,一道道刀光兵影開始閃逝,併發出了陣陣碰撞的金石之音,向猊獸絞殺而去。

“叮叮叮……”

一道道兵刃光影揮擊在了赤金猊散出的獸影之上,可由於雙方實力的差距,一陣碰撞之後,刀兵僅僅是讓那道獸影暗淡了些,便在空氣中倏然消弭,而金猊之影,則是在怒吼中繼續前進。

就在兩名族人瞳孔緊縮,以為要命喪於此時,易寒一步踏在了二人身前,向破碗中渡起靈氣,迎上了獸影。

砰!

易寒死死地扣住碗底,在二者撞上的剎那,雖有一些震盪,可猊獸之影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縮小,被破碗不斷吸納而去。

易寒面色漲紅,他沒料到過程會極度的狂暴,全身的靈氣,正在以飛快的速度被破碗抽去。須臾過去,易寒體內的靈氣已不足以支配破碗吸收獸影所持的能量。無力的退了幾步後,縮小了大半的獸影已不成形,自破碗處化成了兩股能量,從易寒的兩側劃過。

兩聲悶哼傳來,兩名族人被擊飛落地,昏死了過去。

看到獸影被剋制,赤金猊不怒反笑,盯著易寒手中的破碗,表情愈顯精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