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女人我見識多了。”許濤這話說起來,底氣不是很足,愈發證實了任平生的猜想。

任平生問道: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許濤閉著眼,好像酒精的作用開始發揮。

“長髮、大眼、面板白、個子要高點,腿要長,最好清純點。”

任平生把手一指,對著吧檯那邊道:

“你看那個,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吧檯附近坐著不少獨身一人的女子,任平生手指的那個

大約20來歲,身材高挑,長髮過肩,杏眼修眉,穿著白色連衣裙,坐在高腳凳上,兩條長腿在燈光下顯得白生生的。

她從坐到吧檯時起,任平生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子不跳舞,也不看熱鬧,就自個在吧檯上,點了一杯雞尾酒,偶爾喝一口,眼神頗為冷寂,與夜店裡的氣氛格格不入,偶爾有幾個上來搭訕的,跟她聊幾句,也就走開了。

許濤吸了口氣,沒說什麼,但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任平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個起身走到那個女子旁,跟她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又拿筆寫了張紙條給她,那個女子看了看許濤,又看了看紙條,微微點點頭。

看著那個女子娉娉婷婷地走過來,許濤的眼睛都瞪直了,他不知道任平生究竟如何讓這個女子過來的,但他的心思完全放在那個女子身上了。

白裙女子嫣然一笑道:

“你好,我可以坐這裡嗎?”

許濤當然說可以了,他這時候手足無措的樣子,看起來

的確像個處男。

“我是漢海電影學院的學生,學藝術設計的……”白裙女子一坐下,邊主動地介紹自己。

她的外型,她的談吐,她的身份,顯然都十分契合許濤對女性的想象,兩人果然十分談得來。

看到許濤與白裙女子談得入港,任平生心裡充滿了幫別人彌補人生缺憾的快意,雖然此刻他身邊沒有女人,但這一切讓他獲得了某種平衡。

人生難免各種遺憾,但只有少數人可以彌補過往的缺失,許濤的遺憾是在女人上,安淇的遺憾是在婚姻上,任平生自己的遺憾又在哪裡呢?

撇下卿卿我我的那兩人,任平生走入夜店的廁所放水,出來後他在走廊上小站了一會兒,想給許濤和白裙女子多點時間。

夜店的廁所是個很奇怪的地方,雖然它的功能只是讓人排洩用的,但進進出出的人們卻像是把這裡也當做一個社交場所般,有的談情說愛,有的摸摸揉揉,有的……

只一小會,任平生就看到了好幾對男女在廁所的牆角貼在了一起。

其中有一對男女的動作特別大,男人背朝著任平生這邊,一隻手在女人的上衣裡蠕動,另一隻手毫不遮掩地抓在女人裸露的大腿上,還在慢慢往上……

女人被按在牆角的陰影裡,任平生看不到她的臉,只覺得這個女人身材很不錯,骨肉勻稱,苗條纖細,踩在11厘米細高跟鞋內的雙腿又長又直,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這時剛好舞池的探照燈從下方掃過,四周一下子亮了不少,任平生恰好看清了那個女子的臉蛋。

雖然化著豔麗的濃妝,但任平生一下子就認出來她來,這不是羅芸香嗎?

自從辦理了張溫梧的房子後,任平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她不是已經跟張溫梧確定關係了嗎?

怎麼會自己出現在這個夜店裡,還跟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親密。

任平生默不作聲地從另外一條路撤離了,他不想在這個尷尬的局面下,讓羅芸香看到自己。

回到卡座,許濤和白裙女子已經肩靠著肩,手拉這手,滿臉柔情蜜意,任平生笑道:

“我們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在夜店門口,任平生把奧迪A6L的鑰匙扔給了許濤,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

“注意安全。”

許濤不好意思地笑了,白裙女子也低下頭,有些羞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