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沅憋了好久,才憋出來答案:“因為你爸說,這是你某個紈絝太爺缺錢的時候,把家裡的畫,揭了一層造的假。後來差點沒被他爹給打死。”

倪家也不是代代都如她這般,只有一根獨苗的,祖上很是闊過一陣子,家裡有點好東西,就出了敗家兒,真是實打實的醜聞。

難怪倪冰硯都不知道。

想來,要不是因為自家寶貝姑爺上了大當,她爸也不會把這件事講出來。

“那最後那副畫怎麼了?去找拍賣行退錢了嗎?”

“還能怎麼樣?自家收著了唄!你爸的意思,祖宗做的孽,以後還是別繼續害人了。他還說要把錢補給我,我沒要。”

“然後呢?”

倪冰硯沒想到能吃到這樣的瓜,情緒之複雜,實在難以描述。

桑沅嘿嘿一笑:“然後他送了我一個金盆。”

他這老丈人,就這麼個性格,不願欠誰人情。

他要拍到真的送了,老丈人可能只覺得他孝心可嘉,拍到了倪家祖上搞出來的假東西,老丈人覺得他花了冤枉錢,想要補給他,他又不要,乾脆送個金盆。

“我特意稱過了,按照現在金價,這金盆和那幅畫價錢差不多。”

倪冰硯差點笑出聲來。

“那他有沒有叮囑你,多用這盆洗幾次手?”

桑沅想了想,還真是,不由一愣:“誰家這麼奢侈啊?這金盆老大了,我哪裡捨得用來洗手?放保險櫃裡了。”

倪冰硯這次終於忍不住了:

“這是讓你金盆洗手,以後別再去拍古畫了,你這眼不辨真假,以後還不知要當幾次冤大頭!”

果然,只有陰陽大師,才能理解陰陽大師的腦回路。

桑沅聽了這話,表情連連變化,有心想說老丈人忒筍,想想不能當著媳婦兒面說,只得深吸口氣:

“該輪到你說了。”

倪冰硯想了想,挑了一個:“有小鮮肉想要資源,給我發那種照片。”

“你說啥?!!”

見他雙目圓瞪,顯然氣得不輕,倪冰硯弱弱開口:“還問我大不大……”

這事兒不僅炸裂了倪冰硯三觀,顯然桑沅三觀也炸得不輕。

“臥槽!誰啊?這麼不要臉!我要弄死他!!”

“我早就把他們給拉黑了。”

“還他們?!你這圈子裡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