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光禮忍不住開了口:“你們覺得產檢定哪個醫院比較好啊?親家母認不認得婦科聖手這些?我們要早點打點好,免得事到臨頭了,提著豬頭都找不到廟門。”

昨晚倪光禮也睡得不好。

但他糾結的並不是婚禮這件事。

他擔心的重點是生孩子。

對女人來講,生孩子可是一到鬼門關。

他老婆當年沒有闖過來,要是他女兒也因為生孩子……

這讓他十分焦慮,甚至都想,要不別要孩子了吧?

一聽這話,桑家兩口子立刻明白了癥結所在,忙寬慰他:

“現在醫學水平比二十多年前可高多了,我們冰冰身體好,人也年輕,不存在什麼高危因素,危險性不大的。”

比起桑景文的理智發言,水素蘭的角度就要世故圓滑許多:

“至於婦科聖手,我們家在這四九城住了好幾代了,這點人脈還是有的。要是冰寶更想回蓉城養胎,甚至坐月子,我們也是同意的。就是到時候要辛苦親家公多一些。”

話說到這份兒上,倪光禮也不好說太多。

作為一個父親的焦慮,光靠這些是沒法緩解的。

得等到自家閨女平平安安從產房裡出來,那顆心才能落下去。

桑景文也是有閨女的人,對他的心情十分理解,就主動找了個話題,轉移他注意力。樓上,桑沅輕輕翻了個身,最後到底還是沒醒。

昨晚開完會回到房間,實在興奮得睡不著,他又熬夜把整個流程最佳化了下,等睡下的時候,都快五點了。

這會兒自是醒不過來。

倪冰硯昨天睡得很好,六點過就起來了。

結束晨跑,帶著冷氣回到家裡,被屋裡暖氣一激,頭上都在冒煙。

見三位長輩都坐在客廳,這會兒正在那樂呵呵的閒聊,倪冰硯忙擦著汗湊過去:

“叔叔阿姨,還有爸爸,你們仨在這聊啥呢?吃早飯了嗎?劉叔今早包了蟹黃包哦~”

跑完步餓得慌,倪冰硯雖是跟他們說著話,眼睛卻早就盯著廚房那邊了。

幹了這一行,她一直很控制食慾,平日裡飲食正常,也不過是相對食草黨、斷這斷那黨而言,真要說起來,一年到頭也沒幾次是敞開了吃的。

以前在國內工作,想吃什麼可能就是點個外賣的事兒,一般情況下,她並不會很饞,自從出國拍了幾個月戲回來,她是看到廚房的桌腿,都想卸下來嗦一嗦。

早上出門跑步之前,劉師傅正好在包蟹黃包,她惦記著這一口包子,都不敢跑遠,就怕跑遠了,包子出鍋來不及趕回來,吃不到火候正好的。

於是她就繞著桑家一圈又一圈的跑。

有鄰居看到了,想起她和桑沅剛談戀愛那會兒,到了人家門口,不好意思進去,又不好意思把人叫出來,就繞著人家院子一圈又一圈的跑。

跑得水素蘭都看不過去,親自去把自家兒子叫起來。

這孩子大部分時候都很機靈,但偶爾卻很有點呆性。

鄰居們聚會的時候當作笑談聊起,每次都能把人樂得夠嗆!

所以這件事在小區裡幾乎人盡皆知。

沒想到時隔多年,又見到這副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