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場婚禮,弄得充滿了銅臭氣,但見不僅新郎新娘十分高興,兩家長輩也都笑得合不攏嘴,倪冰硯只能說價值觀不太一樣,尊重祝福就好。

每週只休息一天,第二天還要雷打不動的去訓練場訓練,玩到這麼晚已經很奢侈,倪冰硯自是不願耽擱,吃過晚飯,就跟主人家提出告辭。

對這個來自東方的特別客人,主人家很有印象,因為最近弗蘭克一家總說起她,說因為她的到來,靶場生意都好了不少,說她多麼和善有趣,多麼勤奮努力……

見她有助理有保鏢,雖然天已黑透,回城怕是還得倆小時,主人家還是沒有留她,直接把她送到了農場門口。

倪冰硯人在半路,眼皮就忍不住往下熘,等到了家門口,更是哈欠連天,只想進門就睡。

下午的時候跟人合夥,釣起來一條八十多斤的大鯉魚,抱在懷裡拍照的時候都差點沒抱穩,是真的很累。

門開啟,一個保鏢照例走前頭去開燈,順帶做檢查,另一個則在後面斷後。

國王防務之所以名聲在外,曾經的顧客都對他們稱讚有加,很大程度是靠的所有成員的謹慎靠譜。

這麼多天下來,哪怕她身邊風平浪靜,一點危險都沒有遇到過,該走的流程,他們每次都會走,從未敷衍過一次。

下車的時候聽到手機響,倪冰硯正低頭翻包,突然被身邊的端木梨撲倒在地,又被她毫不猶豫的推到車子下面。

等鼻尖縈繞著濃濃的汽油味,胳膊肘火辣辣的疼,她才反應過來,剛剛好像聽到了槍響。

早就知道國外的月亮不圓,但沒想到會缺得這麼厲害。

梨姐受過軍事訓練,遇到事兒,只靠身體反應就能做出正確的選擇,甚至還有餘力照顧她,倪冰硯卻是頭回遇到這種事,嚇得瑟瑟發抖。

但她心理素質是真的強,不過眨眼功夫,就冷靜下來。

外面槍聲不斷,漆黑的窗戶時不時閃過火光。

倪冰硯豎著耳朵,能聽到腳步聲在往樓上走。

多半是家裡來了歹人。

想到有數量不明的壞人揣著槍,偷偷躲在她家裡,不知是在等她回家,還是在幹嘛,倪冰硯緊緊咬著牙,深藏在骨子裡的血性冒出來,讓她毫不猶豫的從車底下爬了出來。

端木梨墊著腳尖站在牆角的射擊死角,一直豎著耳朵聽動靜,聽到車子解鎖的聲音,多年默契,讓她立刻就明白了倪冰硯的意思。

兩人一個緊走兩步拉開車門,乾脆利落發動車子,一個從車底下爬出來,立刻開啟車門鑽了進去。

「走!」

兩人異口同聲,同時微微低頭。

屋裡歹徒不知有多少,兩個保鏢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他們必須抓住匪徒被纏住的時間,趕緊逃跑。

一來,這些歹徒躲在倪冰硯屋裡,總不會是跟保鏢有仇,她們跑了,對保鏢來講,反而更加安全。

二來,周圍鄰居有不少都因為弗蘭克女兒的婚禮去了農場玩,今晚沒有回家,她得趕緊跑到路口人多的地方,保證自己的安全後,再尋求幫助。

至於扔下保鏢逃跑,會不會有心理負擔這種問題,說句自私點的話,她花了那麼多錢僱傭保鏢,本就是為了應對這種局面。

何況以她的身手,留下來也只不過是累贅。

屋裡有人埋伏,不敢肯定遠處是否有狙擊手,關鍵時刻,端木梨沒有拋下她逃命,反而選擇了更加危險的司機位置,就是害怕倪冰硯心態繃不住,影響逃命速度。

倪冰硯不敢坐座位,只縮在後座椅子下面,見車子甩著S型,很快就跑出了兩條路,立刻拿出手機報警。

「我家有持槍匪徒埋伏!人數不等!」

耳聽得對方慢吞吞的確認各種訊息,倪冰硯十分火大:「我有價值三億美金的珠寶被搶!三億!美金!聽明白了嗎?!D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