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意外懷上的孩子,一張輕易拿到的結婚證,將兩個原本陌生的人,猛的綁到了一起。

他們對彼此沒有絲毫瞭解,也不知道對方的生活習慣怎樣,結婚後,他們都想保持原樣,但事情根本不受控制。

剛開始,倪冰硯眼裡只有孩子,和桑沅,以及桑沅的家人,都只保持了面子情。

桑父桑母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毫不符合擇媳標準的人,十分看不上眼。

尤其知道自家兒子是為什麼娶的她,更是把她當成了心機深沉、私生活混亂的壞女人。

就算不得已讓她進門,也只當沒她這個人。

但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

桑父桑母退休了,倪冰硯在家養胎,也沒有出去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偶爾小區裡遇到了,桑父還好,匆匆走過當沒看到,桑母難免陰陽幾句。

因為是長輩,再加上自己不顧桑家意願,非要把孩子生下來,到底不光彩,所以倪冰硯每次都忍了。

不過惹不起躲得起。

為了有個舒心的養胎環境,倪冰硯乾脆直接搬家,去了城裡。

她在城裡買了一套房,安保極好,距離魏書傑家也比較近,有什麼事兒,魏姐也能搭把手。

一百六的大平層,環境不錯,L型大陽臺,正對著公園,推開窗戶就能呼吸到新鮮空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註定的緣分。

她買第一套房,買到桑家父母一個小區。

買第二套房,桑沅平日裡住的房子,就在她對面那棟樓,樓層就比她高一層。

桑沅之所以住這裡,純粹是因為離公司很近,方便他上班。

事實上,這裡對他來講,更像個宿舍,並沒有多少「家」的含義在裡頭。

家裡有事兒要招待親朋好友,都是回老宅。

平日裡下班回家,他也直接從車庫上電梯。

電梯入戶,根本不在小區地面上走。

住了好多年,連樓上樓下鄰居都不熟。

剛知道倪冰硯搬到同一個小區,桑沅還懷疑對方是故意的。

後來一想,就算她這次是故意的,那第一套房好幾年前就買了,又怎麼說?

真是想冤枉人都冤枉不上。

倪冰硯的確不知道他住在這裡。

搬進城以後,每天活動範圍都很固定。

早起去附近超市買菜,買完溜達著去公園散步,散步完回家健身、學習、吃飯、睡覺、看電影等,偶爾會去街對面的商場逛逛,次數也不多。

她本就是個生活很規律的人,現在不用工作,就更是如此了。

這處樓盤全是大平層,是附近還不錯的豪宅,樓間距挺大,但京城寸土寸金,又是在這樣的好地段,也不可能大得離譜。

桑沅之所以知道她搬了過來,是因為某個週末,倪冰硯在陽臺曬著太陽做瑜伽,沒有拉窗簾。

遠遠的看不清臉,但他關注倪冰硯很久,只憑她的肢體語言,就把她認了出來。

畢竟再是演技好,日常狀態下,她就是她自己,個人特徵還是很明顯的。

怕認錯了,再一打聽,果然如此。

然後他就忍不住有事兒沒事坐陽臺上,對著那邊望。

倪冰硯行事坦蕩,從來不亂搞,客廳窗簾經常不拉。

桑沅這邊高一層,他能看到對面,對面想看到他卻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