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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偉一開口,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既心疼他這樣說自己,又怕他下面把罪過攬在自己身上。

我幾次想站起來示意他,但陸九橋不讓我動,不過他好像注意到了我的不安,突然對我牽了下唇,露出一個不真切的笑。

我愣在那裡,就聽他開始述說他的犯罪經過。

他不是從毒草那裡開始的,而是從他失去了母愛的童年開始講起,用不悲不喜的腔調講述了他人生的歷程,他是怎樣在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環境中長大,又是怎麼讀的書,考的大學,和後母的明爭暗鬥以及認識羅菲後,怎樣藉助羅菲來鞏固自己的地位,還有他自己發現的周天成和羅心安頻繁來往的事實,然後講到他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答應周天成去給嘉悅酒店投毒。

“那次嘉悅接待的會議,原本有好幾家競爭,包括我們家,最後嘉悅勝出,我爸當時很生氣,對我說,嘉悅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一天不扳倒嘉悅,他就一天睡不安穩。

然後,他就和我商量,讓我去幫他對付嘉悅,我一開始是拒絕的,後來我爸許諾我,說我做成此事後,把他命下的幾個酒店都撥給我,我被利益驅使,就答應了。

山野菜是我爸弄來的,他告訴我,這東西吃了能讓人腹洩,此次會議影響力大,如果客人吃了以後集體拉肚子,嘉悅的名聲就完了,就不會再搶我們家生意了。

我信以為真,以為那種菜吃了以後只是單獨的腹洩,同行競爭,這種黑手段很常見,我那時候急於表現,急於穩固自己的地位,就答應了我爸。

我用了幾天時間觀察,物色到了劉波這樣一個人,他有個女兒,先天性疾病,是個無底洞,我決定從他身上下手。

我找到他,假裝是推銷員,向他推銷山野菜,答應他給他回扣,可他不同意,剛好這時候他女兒犯病了,急於用錢的他在我的利誘下答應試一試。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操作的,但後來那菜被順利的送上了餐桌,我得知嘉悅酒店發生食物中毒事件的時候,心裡還鬆了一口氣,因為我覺得屬於我自己的酒店快要到手了。

但是很快我就聽到了驚悚的訊息,說死了五個人,嘉悅董事長跳樓了,我嚇壞了,跑去找我爸,我爸卻一口咬定菜沒問題,是我給過量了。

我嚇的要死,我爸卻安慰我,說沒關係,不就是死幾個人嘛,爸可以幫你搞定,絕不讓你受牽連。

後來,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買通了警察局長和檢察長,這件事情就這麼以食物中毒被定案了。

後來,我爸又告訴我,讓我放一百個心,說案宗都被銷燬了,永遠不會有人發現是我的。

那時,我覺得我爸對我真好。

但我還是不放心,又在事後找到了劉波,我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連夜離開了帝都,他走後,我仍然日夜不安,到後來,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切都風平浪靜,我才慢慢放下了這件事。

但我心裡始終有愧,就沒有接受我爸許給我的那幾個酒店,那是用人命換來的,我如果接受了,我一輩子都不能安生。

我爸也沒有堅持要給我,但他後來對我很看重,直到案發前,我都以為我爸其實是愛我的,我很感謝他後來對我的提撥和重視,可我萬萬沒想到,我以為的愛,卻是無盡的欺騙,我不知道,我親手摧毀的那個酒店竟然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我害了江老闆的同時,也害了我的親媽和親妹妹……”

“周自偉先生,請不要講述和本案無關的事情!”張耀龍突然開口打斷了周自偉的講述,並向法官示意。

法官同意了他的請求,不讓周自偉再講吓去。

“我反對!”王律師站起來說道,“我覺得應該讓他繼續講吓去,因為後面他所要講述的,極有可能是這次惡意投毒背後最深層的犯罪動機。

如果單單是兩家酒店之間的競爭,怎麼可能會拿人命來賭,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天成和江一夏有私仇,所以才會藉助這一事實將他置於死地,法官大人,我請求讓周自偉繼續講述,這將有助於我們揭開事實的真相。”

“對方律師這話太武斷,我不能苟同,以上說法全是你的猜測,並沒有證據表明。”張耀龍說道,“目前透過周自偉先生的供述可以看出,他明顯是偏向原告方的。

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利益驅使,讓他連自己的父親都不顧,而且,透過他前面的講述,我也可以判斷,他確實是比較容易受利益驅使的人,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講述的到底是不是事實,都有待商榷,根本不能做為證據!”

“我反對!”

“我反對!”

兩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唇槍舌戰,各不相讓。

最後還是法官一錘定音,示意周自偉繼續講述。

張耀龍氣惱地看向周天成,聳了一下肩,好像是在說我也沒辦法。

我忽然想到,這個法官會不會是時司令的人。

這一認知讓我激動起來,我真想立刻問一問陸九橋,但這個場合,算了,我還是忍著吧,反正我只要知道局勢對我們有利就行了。

周自偉得到許可,繼續講述了他後面是怎樣發現了自己親媽是江一夏太太的經過,這其中就不可避免的牽涉到了我,種種細節,都是我和他一起經歷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