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我騰出一隻手接通電話。

“你這大半天跑哪去了?”周自恆問道。

“見客戶,談合作呀!”我說道。

“什麼客戶要見四五個小時?”周自恆哼聲道,“請客戶做大保健也用不了這麼長時間吧?”

我撲哧一聲樂了。

“你可真會想。”我說道,“快說,找我什麼事?”

“你說什麼事?”周自恆氣道,“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快回來送我回家,我都困死了!”

困你個大頭鬼,專職司機用一次會懷孕啊?

我鬱悶到吐血,無奈地掛了電話,掉頭回酒店。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到了酒店,周自恆已經在門前停車區等我了,看著他懶洋洋地靠在別人車上,隨時都要躺在地上睡一覺的樣子,我真想一腳油門懟死他!

正值下班高峰,我咬著牙,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扶上車,又在眾目睽睽之下開車離開。

“你幹嘛非要在樓下等,害得我都沒打卡。”我說道。

“沒事,我給你發紅包!”周自恆躺在後面,漫不經心地說道,又問我,“為什麼你隨便買臺車都這麼好睡?”

“……”我差點撞到路邊柵欄上。

把周自恆送回家,我調頭去了老徐那裡。

路上我給她打電話,告訴她做著我的飯,我馬上到。

結果等我到了,迎接我的就是一碗清湯掛麵,還泡坨了。

我說我做飯不咋地,老徐比我也強不到哪去。

我們倆就著麵條喝了十幾瓶大燕京。

喝到最後,脹得膀胱要炸掉。

我倆結伴去洗手間放水,然後回來坐在沙發上抽菸,煙霧嫋嫋中,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人渣。

像我們這樣的女人,世上大概也沒幾個。

“老徐!”我說道,“要不,你去找個工作吧?”

“為什麼?”老徐問道。

“經過上次的事,你還敢再幹嗎?”我說道,“當然,我也知道,這種事發生的機率很小,幾年了也才碰到一次,可是老徐,即便是以後都不可能發生,但咱倆都已經備案了,被警方盯上了,再被他們抓住,可不是誰說幾句話就能出來的,你懂嗎?

而且,以後夏天越長越大了,咱們兩個,做為他的媽媽,怎麼著也不能讓他發現不光彩的一面不是嗎?”

“我懂!”老徐說道,抬起一隻腳搭在茶几上,“可是,我這樣的,能幹什麼呀,我從來沒幹過別的事,也不想和人交往,工資高的我應聘不上,低的都不夠我造,你說,我能幹什麼?”

我轉頭看她,這樣自卑的話還是第一次從她嘴裡說出來,在我的印象中,老徐一直是張揚的,獨立的,有強大內心的,雖然她長了一張千嬌百媚的臉,但那只是外表。

可我萬萬沒想到,在她心底深處,竟然還有自卑的陰影,她,是不是,一直都覺得自己不如別人,所以才抗拒進入到一個團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