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安格斯和一絲不苟的司喏比起來,顯得有些疲憊。

眼前人,是心心念念之人。

依安格斯從前的性子,是要上前就將他一把揉入懷裡的,可此時,他的腦海裡卻只有兩個字在無線放大——‘剋制’。

他不想把這個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人,又給嚇跑了。他安格斯有一輩子的時間讓司喏接受他的好,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讓司喏明白,他在自己心裡有多重要。所以,不急在這一時。

安格斯的剋制,導致兩人就這樣面面相覷地站在門口,互相對望著。

他想,要不是司喏率先開口讓他進去,他大概能一直站在這兒,站成一尊‘望妻石’。

司喏把房門口讓開一條縫,偏了偏頭,讓安格斯進來。

安格斯在沙發上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乖巧得像是幼兒園的孩子。要是讓其他人看到安格斯這模樣,怕是打死都不敢相信,現在這乖巧老實的‘小朋友’,是別人口中那個狂拽炫酷的安格斯。

司喏轉身去端了一杯烏龍茶過來,遞給安格斯。

安格斯接過,越發確認這就是他的s,因為只有他知道,他愛喝的是什麼口味的烏龍茶。

司喏脖子上搭了一條白色的毛巾,把烏龍茶遞給安格斯後,他就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開始擦頭髮。

直到將那一杯子烏龍茶喝完了,安格斯才終於架不住司喏的冷暴力,開口:“我想你了……”

想了一肚子話,憋了一肚子想法,最終脫口而出的,卻不過這四個字。配著那雙孔雀藍的深邃瞳孔,以及捧著茶杯的緊張手指,安格斯此時看起來,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孩子。嗯,第一次告白的孩子……

那種小心翼翼,是司喏從未見過的。

他擦頭髮的手,一頓。犀利的雙眸瞥向安格斯。

大概是太過在乎,所以才會格外的謹小慎微,司喏只不過一個眼神,就讓安格斯丟盔棄甲,語氣說不出的軟:“你要是不愛聽,我藏著,不說。”

“……”

“你要是不願看見我,我藏著。只是,你不要消失,不要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會擔心。”

司喏將那條雪白的毛巾突然扔到安格斯臉上。

安格斯被那條毛巾砸得一頭霧水,將毛巾從臉上扒拉下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發現坐在對面的司喏,不知何時突然坐到了自己身邊。

柔軟的真皮沙發隨著他的落座而塌了一處。

聞著司喏身上清淺的沐浴露香氣,安格斯格外安心,身上的荷爾蒙總歸是不受控制。

嗯,想睡了他……

為了防止自己獸性大發,安格斯自動朝著旁邊挪了一下屁股,和司喏保持安全距離。

等到確認鼻息不再縈繞著獨屬他的香氣時,安格斯才接著開口:“我說了半天,你聽沒聽進去?”

“嗯。”身邊那人用鼻子哼了一聲,算做回應。

安格斯少爺急了:“什麼‘嗯’?‘嗯’是什麼意思?我說你以後不許消失在我眼前,行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