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天就是萬聖節,溫涼還以為那傷口是故意做假的,以為那血跡是顏料。

她跑到那‘女孩兒’身邊蹲下,問她:“你是不是也迷路了啊?其實我也迷路了。你這個造型挺酷的,丐幫幫主麼?”

那孩子不理她。

她又繼續說:“其實我覺得,要是當不了女俠,當個丐幫幫主也可以,就是當幫主的時候,要被人吐口水。”

那孩子還是不理她。

只是躲在垃圾桶背後,機警的巡視四周。

溫涼也隨著那孩子的眼神四周看了看,問:“你是在躲貓貓嗎?”

那孩子似乎下定決心堅決不理會她。溫涼覺得有些挫敗,但她天生就是不依不饒的性子,她想了半天,只有一種可能。

“你是啞巴嗎?”溫涼問。

一如既往的,她沒等到回答。所以後來,她就自動把那孩子歸類為小啞巴的範疇了。

她好心疼這個孩子,為了和她套近乎,她朝著他伸手:“對了,你的打狗棒呢?丐幫幫主不是有打狗棒嗎?”

她一不小心抓到了那孩子的手,那孩子疼得一下將手收回去。溫涼沾了一手紅,低頭一聞,竟然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真的受傷了嗎?”她著急地問那孩子。

那孩子卻只是朝著旁邊挪了挪,將頭埋得更低了。

溫涼憤怒地站了起來:“你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報仇去!”

雖然生了個女兒命,但俠肝義膽這四個字,溫涼是真配得上。她肉嘟嘟的手,將那把玩具劍一拔,霸氣側漏地說:“我可是會功夫的。”

她現在已經不記得當時那孩子有沒有抬頭了,只知道她義憤填膺的拔了劍,轉身就要去幫那孩子報仇,可跑了二十幾米,一回頭卻發現,那孩子壓根沒跟過來。

她一頭熱的又跑了回去,伸手想去撩那孩子的頭髮,卻被那孩子狠狠地推開。

溫涼覺得好委屈,正要發火呢!結果溫莎就帶著溫振霆火急火燎的跑過來了。

溫振霆一邊跑一邊說:“暖暖,怎麼跑這兒來了,差點沒把你姐姐嚇死。都說了晚上人多不讓你亂跑,你是要把爸爸嚇死啊?”

見溫振霆來了,溫涼不得不走。可那孩子依舊一句話不說,頭也不抬。

溫涼也不氣了,猶豫了一陣,趁著溫振霆過來抱走自己之前,將那把劍放在了他的身邊。

她小小的眉頭皺起來,說:“這把劍是我姐姐送給我的,要是以後還有人欺負你,你就還回去。”

她把晚上要來的糖果全遞給那孩子,說:“是我叫溫暖,雖然我和你一樣是個小丫頭,但我們雖然小,也不能讓別人隨便欺負。你要保護你自己。”

想了想,她又把自己的零花錢都掏出來,硬幣都沒放過。悉數全送到他跟前:“我爸說,別人欺負你,你不能忍著,不然他們就會加倍欺負你。所以以後要是誰再欺負你,你就用我的劍反抗回去!”

她猶豫了一會兒,把自己最愛的大白兔奶糖從兜裡掏出來,塞到他手心:“這是我最愛的大白兔,吃了就有勇氣反抗了壞人了。”

就在溫涼還想問那孩子叫什麼名字的時候,溫振霆和溫莎已經跑過來,將她帶走了。

這件事情在溫涼的童年裡,只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小插曲。若不是今天這把劍,她早已忘了個乾乾淨淨。

雖然當時真的掛念了那個小啞巴很久……

說完小時候的經歷,溫涼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把劍我的確是送給那個啞巴的小乞丐了,當時那小丫頭頭髮好長,又不說話,瘦瘦小小的,看上去比我還像個軟妹子。怎麼可能是司喏?”

“你沒看到他的臉,也沒聽到他的聲音,不是嗎?”夜卿一向認為,眼見的都未必是真的,更何況只是一段模糊的記憶。雖然溫涼認為那是個女孩兒,但並不代表,那真的是一個女孩兒。

她對著溫涼說:“你也說了那是萬聖節,傷口是真的,頭髮未必也是真的。”

溫涼指著菲利普斯:“可是他說了,司喏十歲之前沒離開過莊園,我又怎麼可能在中國看到他?”

“這個事情,可能只有司喏本人才知道了。”祁夜尾音上揚,意味深長。

溫涼明白了祁夜的意思,所以回過頭去問哈維:“那……我現在能去和厲尚爵聊一聊嗎?”

哈維點頭:“就怕他什麼都不會說了。”

事實上這還是哈維第一次見到厲尚爵,之前都是從克萊斯特口中聽說過少爺的這個人格。

溫涼所說的聊一聊,指的是單獨的面對面。她回頭看祁夜,似乎在等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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